蒋子豫不是姚露,只一个过肩摔,便又将沈知非摔回床上。
沈知非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再加上醉酒跟安眠药的双重作用,全身都软眠眠的,被她这一摔,立即头昏眼花起来,哪里还爬得起,再多的话也堵在了喉咙。
蒋子豫拍拍手,看着沈知非软趴趴挣扎的样子,趁机拉着贺衍出了沈知非的卧室。
临走前还不忘交待姚露。
“他吃了药一会也该睡了,这一觉估计得到明天早上,等他睡了你也回去吧别留在这了,今天中秋,别让你爸妈担心。”
姚露勉强笑笑,只说,“我会看着办的。”
蒋子豫也不再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于别人的决定都没有干涉的权力。
她耸耸肩,对于结果不甚在意的样子。经过客厅时,看到一片狼藉,又回头看看卧室,最后来是认命地收拾了一番,下楼的时候还顺便把垃圾提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贺衍问她。
“沈知非跟沈亦非不是兄弟吗?怎么弟弟这样,你们没有通知他哥哥?”
蒋子豫想了想说,“这里面有故事……”
贺衍一脸愿闻其祥,但蒋子豫只看着他,片刻之后中肯地说,“这是个很复杂的故事,我就不一一跟你赘述了。”
贺衍笑笑,等到了车上,他还是说。
“我觉得,这沈知非跟你的关系,并不像是男朋友的弟弟这么简单。”
蒋子豫一出现,那沈知非眼里就没了别人,作为一个虽然没有很丰富感情经验的男人,他还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过蒋子豫只挑挑眉,对沈知非的说辞即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
“沈知非还没断奶,幼稚鬼一个。”
贺衍忽然想起来,“沈亦非是沈远的侄子,那沈知非岂不是沈远的儿子?”
蒋子豫点点头,“你这逻辑很缜密。”
蒋子豫的话不无敷衍,贺衍听出她也不是真心夸人。
“他父亲的出了事……他一蹶不振也正常。”
蒋子豫哼了一声,“那你一定不知道,他父亲出事,多多少少有我跟姚露的/功/劳呢。”
贺衍问,“怎么说?”
蒋子豫说,“你既然知道沈远的事,那你一定知道他手上的案子了,几年前那个大学生误杀案你有印像吗?”
贺衍点点头,“记得,之前还在微博,贴吧这些地方热议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没怎么关注,但还是知道的。”
蒋子豫说,“秦予兮就是原来查出来的杀人凶手,不过,后来她自己也死了。她死前是沈知非的女朋友,跟你刚刚见过的姚露,还有赵奇峰的女儿赵亦然都是一个学校的。”
贺衍扬起眉,“听上去的确是一段很复杂的故事,不过,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听你哥说你回国的时间并不长,跟他们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蒋子豫笑着继续说,“你说的对,但秦予兮的事,就那样被我无意中得到了真像,那些证据是我拿给姚露让她寄给检查组的。”
贺衍鉴定,“你是这个故事中的一股清流。”
蒋子豫没听明白,看着他问,“怎么说?”
今天过节,这个点大部份人都呆在家里准备过节了,路上没有多少人,车速却并没有太快。
贺衍道:“这个故事没有你之前听着似乎有校园霸凌,多角恋还有刑事案等等。但最后,死的都是无辜人。至于你嘛,你是正义之士。”
蒋子豫失笑,笑言,“你的理解还算透彻。”
她还从来没想过有天自己身上会贴上正义之士的字样。
贺衍又说,“因为你们这么做,所以那沈知非怪你们?”
蒋子豫思考了一番,想着,怎么说才容易些。
“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大概是太意外了,一时之前有些接受无能而已。”
贺衍点点头,“是该接受无能啊,感觉就是一群人给他一个人设计了个连环计,一环扣一环的,把他玩得不亦乐乎。”
贺衍的这个说法蒋子豫还是不太认同,“倒也没有不亦乐乎。”
她回想了一番,记忆里深刻的东西已经不多,更别提快乐的时候。她还记得她去秦予兮墓前时看到的那张很笑的很好看的照片。
但她现在已经忘了秦予兮笑起来时是什么模样了。
时间一久,什么快乐啊开心的东西都会忘记,只能痛苦的沈渊令人沉沦。
前面有辆大货车,贺衍没说话,盯着路,踩了油门超了过去,等到把那大货车甩得老远了才又说。
“现在来看,的确已经没有人是不亦乐乎了。”
他们这一群人,死的死了,疯的疯了,伤的伤了,哪有一个人还是好好的。
蒋子豫忽然很好奇,问贺衍,“如果是你,你站在沈知非的角度,事到如今你又该作何处理?”
贺衍想也没想地说,“我不是他。”
蒋子豫抽口气,“我是说假设。”
贺衍道:“假设不成立。沈知非已经被沈家养废了,成不了事是事实,我不是他,倒不是瞧不起他的意思。而是从事实出发,如果是我,这件事一开始就不会发生。让自己女朋友去给别人顶罪的事,这事写进小说跟电视剧里恐怕要流行好多年了。”
蒋子豫看着窗外,目光深远。
“说起这个,那同意这么做的秦予兮岂不是更蠢?”
这个贺衍不否认,“的确是蠢,用交易得来的东西从来都是靠不住的。沈家看不上她,这局面岂是她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