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朗听闻之后,心里一惊,来谁不好,偏偏来的是名将文丑,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可是场面话又不能不说,如果自己这边一直不吭声,那岂不是露怯。
袁朗与身后的近卫耳语了几句,随后打马上前,大声回道:“本帅道是谁,原来是文丑将军!你来的正巧,爱儿夫人有话让我带给将军你,她说自古多有薄情郎,将军切莫误入歧途!”
袁朗知道,文丑与现任州牧韩馥的妾室爱儿有暧昧关系,而且现在的爱夫人就是文丑推荐给袁绍,让其潜伏在韩馥身边的女卧底。
这件事本身就很机密,按理说不会有除当事人之外的人知晓,但是现如今在如此的场合,经由袁朗口中堂而皇之的说将出来,他笃定会让文丑方寸大乱。
果不其然,文丑听闻袁朗此言之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人一生傲骨,平身最为自己不耻的事情就是将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拱手让人以谋求自己在袁绍营中的升迁。
他之前的如意算盘是将爱儿献给袁绍,可是鬼使神差的刚好撞见了袁绍与谋臣商议要派女卧底在韩馥身边洞悉消息,甚至有机会的话要谋害韩馥的性命。
这不就撞枪口上了嘛!
爱儿的付出,换来了袁绍对文丑的垂青,虽然是金子总会发光,但是会发光的金子也得要找到合适的时机不是,而爱儿,就是文丑用来换取自己表现的机会。
抛弃爱儿之事,一直就是文丑的心头刺,他私底下已经秘密处决了一批知道内情的人,可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他居然听到了在敌方阵营里,同样有人知道了这件他以为爱儿会替他守口如瓶的事情。
如果说以前文丑对爱已经上升为了仇恨,他恨她对他不忠,虽然是他亲手将她送进火坑的;他恨她没有帮自己保守秘密,虽然这件事他不对在先;他恨她逼他放弃到手的荣誉随她私奔,虽然他曾经对她山盟海誓、许诺过终身。
总之,文丑现在恨不得将唯一能佐证自己卑劣行径的爱儿给抹杀了,哪怕是用一半的荣耀来作为交换,他也觉得在所不惜。
袁朗的话,仿佛如锤子一直钻进了文丑的心脏,这已经结痂的创口再次被人揭开,文丑想发怒,可是这不证明了袁朗话中的“薄情郎”就是自己了嘛。
于是文丑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反倒是心平气和的回道:“什么爱儿,某从未听说过此人。阁下身为一郡之首,且可言语伤人!某体谅汝乃识时务之人,好心劝汝下马受降,免得做某枪下之亡魂!”
文丑已经知道了袁朗的身份,对于这一点袁朗很是高兴,看来身后主帅大旗还是管了用。
袁朗此行的目的就是拖住前来支援后山的文丑,甚至不惜以身作饵,现在看来文丑已经对自己有了兴趣,就差他咬住这鱼钩了。
听了文丑心虚的对答,袁朗也不当面戳穿他,只听他继续对着敌军前的文丑大声喊道:“文将军,本帅看,该识时务的怕是你们的袁绍将军吧。袁绍本食朝廷俸禄,得皇恩庇佑才有今天,更得我州牧大人青睐以渤海郡相托,他何故背主犯上啊,请问,天底下,还有这么不知廉耻,不晓忠孝的小人吗?”
文丑只是武将,他不懂得什么狗屁政治,他只知道忠心袁绍,其它的他压根不会考虑。虽然他也知道嘴皮子上说不过要失了士气,可是这能怎么办,难道上前跟泼妇骂街一样对着喊吗。
作为武将,那就得用武力来解决一切问题。
一切可以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在文丑看来,那都不是问题。
袁朗这个人实在是关键,文丑知道,自己建立功勋的机会来了,只要能活捉袁朗,那离征服常山郡的时日还远吗。
什么狗屁龙虎山,如果不是郭图那厮建议来抢粮草,他压根就不会把自己这把牛刀架在这鸡脖子上。
什么驰援后山,什么堵住龙虎山突围的去路,这些跟活捉袁朗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想到这里,文丑已经将颜良给他下得军令抛之脑后,他不想永远屈居在颜良之后,只要能活捉了袁朗立下这首功,还愁主公袁绍对自己不刮目相看嘛。
文丑不想再废话,他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声咆哮道:“儿郎们,常山郡郡守袁朗就在眼前,你们随某一起上,活捉这厮,立功领赏啊!”
文丑是这支队伍的主帅,而且袁朗这只鱼饵实在诱人,所以文丑的话一出口,立即赢得了属下将官的共鸣,全军群情汹涌、争先恐后的拔腿冲锋,骑马更快,已经出去了十步之远。
袁朗等的就是这一时刻,鱼儿不咬钩,那渔翁还吃什么。
可是这次不能操之过急,袁朗得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这么快就跟这群“鱼儿”交手,他恐怕会被群鱼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撤,往山下撤!”
袁朗调转马头打马就跑,这方向刚好跟龙虎山后山的去路背道而驰,这正是他之前规划好的路线,用来掩护龙虎山的自己军队以及山上的人撤离。
袁朗军的身后是一片树林,这里地方狭小,有利于小规模的部队撤离,却不利于大规模的军队追击。
更可况袁朗在这里已经留下了陷阱,那就是刚才自己在与文丑对话前他吩咐下去设置的绊马索。
袁朗的部队刚过这里,敌军随后而至的骑兵立即被绷紧的绊马索给摔的一个结实。
得手的袁朗军士赶紧四下做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