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公主请自己来,绝对不是送自己一美人儿这么简单,这女人心计之深袁朗是领教过的,所以他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一直在揣测,这万年公主请自己来到底是所谓何事,说是给自己庆功那是冠名堂皇的话,这后面一定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当然了,这层窗户纸还得万年公主她自己来戳破,既然她不说,那袁朗也卖傻充愣懒得去试探,一心只把允儿给自己不断斟满的酒樽喝光,至于其它的嘛,还是静观其变为上上策。
酒过三巡,万年公主酒量有限,倒是一旁伺候她的董大伴代为敬了袁朗几樽,可是就算是如此,此时的万年公主依旧是面颊绯红,别有一番姿色。
“呜呜……”
突然,好端端的万年公主居然伏案抽泣了起来,这一幕不得不让袁朗意想不到,就连董大伴儿也吓蒙了,赶紧凑上去询问万年公主的状况,生怕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公主,你……”
袁朗离席而出,万年公主情绪失控,他身为人臣的,总得上前安慰几句。
可是还没等袁朗的话说周全喽,万年公主那边立即收住哭声,继而抬起头来,哄着眼圈对袁朗致歉道:“本宫今晚本是给将军庆功的,谁知道想起了皇弟,本宫与尔等都能做到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可皇弟落入董贼之手,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呜呜……”
万年公主再次精神失控,袁朗无奈,只能上前跪地自谴道:“末将无能,不能挽救陛下于为难,末将死罪!”
万年公主难掩伤心之情,哭的越发悲怆,一刻钟之后,待其心情稍微平复之后,这才请袁朗起身,并且对袁朗带着哭声说道:“将军有此心,足见将军乃吾汉室之幸也……倘若将军可西迎天子东归,了本宫之夙愿,本宫情愿折寿二十年,无怨无悔!”
袁朗的心咯噔了那么一下,这女人的演技差点就把袁朗骗过去了,她终于还是说出了她背后那个“阴谋”。
西迎天子,这件事对袁朗来说好比是登天,袁朗现在安身立命还愁不能,别说登天了,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万年公主见袁朗犹豫不决,立即又道:“酸枣会盟之后,盟军是名存实亡,各方诸侯背弃盟约,拔剑相向的不在少数,恐怕他们已把天子忘到九霄云外去矣!刘皇叔曾自荐迎天子,奈何其无兵将,更无安身立命之地以供天子修养生息,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有拳拳报国之心,却无奈自身单薄!”
刘皇叔,说的就是刘备,万年公主看来也曾经想仰仗刘备来完成这个西迎天子的夙愿,可是一个小小的刘备,连地盘都没有,怎么可能从董卓手上被天子给救出来。要不是这次他袁朗保荐刘备为平原郡郡守,他们刘关张三兄弟恐怕还在公孙瓒的帐下打秋风呢。
此时的袁朗心里已有计较,只听他回道:“末将对陛下之心可昭日月,然,刘皇叔如此人杰尚不能助公主,末将只守一弹丸之地,恐怕要有负公主的期盼!”
袁朗这话其实就是再回绝万年公主,现在董卓的实力如日中天,虽然这老东西不久就要命丧王允、吕布之手,但是长安不久就会变成是李傕、郭汜当家做主,这两人连吕布都斗不过他们,被打跑了,区区一个袁朗,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吕布呢。
本是可以打消万年公主念头的一句话,袁朗却没有想到万年公主仍然有话来接,只听这心机女人话赶话,说:“将军新败袁绍,与军中,乃至冀州,其威望,可谓无人能敌!如今韩馥命不保夕,冀州群龙无首,袁绍虽有心觊觎,然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将军愿意,本宫愿出面力保将军登州牧大位,将军以为如何?”
万年公主许下了一个让绝大数人都不会拒绝的愿,冀州乃九州之首,冀州牧就是九位州牧当中最为荣耀的存在,当上了州牧,就有了与天下豪杰角逐的资本,袁朗如果想有大的作为,或者最基本的是不被别人给吞并,亦或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由别人来主宰,那么,当这个冀州牧,让自己的命运自己来说了算,这无疑是最直接的办法,也是就目前看来除非投到未来魏武大帝帐下,仅有的最后一个办法。
万年公主绝对有这个号召力来让袁朗荣登州牧大位,韩馥说白了,好日子到头了,虽然还有一口气吊着,但是在爱儿、怜儿那俩狐狸精照拂下,恢复的再好也早晚没命。
到时候冀州大乱,袁朗目前威望正浓,届时万年公主登高一指,他袁朗十有八九的把握能当上这州牧。
万年公主这是在跟袁朗做交易,用一个冀州牧的位置,来换天子的安全。与其说是万年公主在为她的皇弟打算,倒不如说是在为她自己谋划,试想,如果天子殁了,那么大汉也就亡了,她一个大汉的公主谁还会认账,一位亡国公主还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被后继之君灭九族就谢天谢地了。
袁朗再次陷入了沉默,万年公主看准时间,再次说道:“将军还记得本宫所说的三点兵将、军民有所懈怠的原因吗?第一点是民心不稳,第二点是兵将良莠不齐,而这第三点,就是目标不明确。如果将军带兵的目的只是温饱,那么将军如今的处境可谓是绰绰有余,如果是有一席安身立命之地,将军亦算达成,试问将军,再往上,将军可有目标?帅无目标,则下惫懒,这好比一支军队没了灵魂,试问,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打胜仗?”
听了万年公主的话,袁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