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珠和柳潇湘随意走到一个歇脚的凉亭附近,凉亭外,几株梅花正开的娇艳,柳潇湘笑了笑,踮起脚折了两枝梅,一枝递给沈含珠,沈含珠刚低头接过来,就觉得自己头发那儿一动,柳潇湘坏心地将另一枝梅花插在了沈含珠右侧的小髻上。
“潇湘!”沈含珠跺了跺脚,握着手里的那一株,也想还施彼身,柳潇湘眼疾手快地就跑开了,沈含珠连忙追上去。
看的身后的丫鬟胆战心惊,“姑娘,慢些!地上还有积雪呢,小心滑倒。”
沈含珠追了几步,见柳潇湘突然停住了脚步,赶紧追上去,想把梅花一样插/入她的鬓发,手刚举起来,就见柳潇湘脸色不对地望着前方,“怎么了?”
沈含珠一边问一边跟随着柳潇湘的目光望过去。就见前方雪地里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而姑娘前方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捏着手里的雪球使劲往她身上砸,男孩儿砸了一下,笑的直蹦,还催促一旁的奴才快点再捏几个雪球。
那姑娘被砸的也不知道躲,而她身后伺候的丫头更是躲在后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沈含珠看了就气,连忙走上前去,“三弟这是玩什么呢,玩的这么开心。”
那正在欺负人的小胖墩是三房三夫人的儿子,而被他欺负的那个则是三房的三姑娘,是一个姨娘生的,生性懦弱,沈含珠上一世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印象。
“三姐姐也在呢。”
沈含瑢这才唯唯诺诺地唤了沈含珠一声,“四妹妹。”
随后又看到跟着沈含珠出来的柳潇湘,“柳姑娘。”
“三姐姐这是带着三弟玩雪呢,三弟年纪还小,可要注意些,小心感染了风寒就不妥了。”
沈含珠的话让沈含瑢脸色一变,沈季璟并不是她带出来的,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姨娘生的庶女,母亲怎么可能会把三房的小少爷让她带着呢,她只不过是带着丫鬟出来透透气,恰好遇到了沈季璟。
沈含瑢的性子软弱,平时没少被这个才6岁的弟弟欺负,她也是有苦不能言,听沈含珠那么一说,沈含瑢着实有些怕了,若是沈季璟真的病出个好歹来,她的母亲,三房的三夫人肯定会把账算在她头上,谁让她正巧和沈季璟在一块儿呢,至于她明明就是被欺负的一个,也没有人会在意的。
沈含珠见沈含瑢的脸色,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果然是被欺负惯了的性子,她随口一句话,就让沈含瑢想到了坏里头去,“三姐姐不懂带三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三弟身边的这些奴才可是三叔三婶千挑万选来照看三弟的,三弟年纪尚小顽劣一些,你们却不看着点三弟,连件厚衣裳都不加,就让三弟跑出来玩雪了?”
沈含珠话锋一转,直指那两个帮着沈季璟捏雪球的奴才,“三少爷若是病了,你们这些当奴才的可承担的起?!还有,我刚才瞧着似乎有人往三妹妹身上丢雪球,莫不是你们这些奴才竟然如此胆大,竟敢欺主?!”
那两个奴才听了沈含珠的话,有些慌乱,沈含珠可是国公爷的掌上明珠,这个府上谁说了算,自然是国公爷。就连三房的三老爷都还要仰仗着沈国公呢,于是两个奴才想也未想,赶紧丢了手上的雪球,跪下请罪,“奴才绝无欺主之意,是奴才们思虑不周,奴才们这就带三少爷回去。”
啪地一声,一个小雪球丢在沈含珠身上,就见小胖墩插着腰,“不许你欺负元宝和发财!”
沈含珠挑了挑眉,掸了掸衣上的雪花,“三弟说话可要慎重啊,四姐姐这是帮你在教训欺主的奴才呢。”
柳潇湘最是对这些熊孩子厌烦了,她大哥的小儿子如今才五岁,在府上到处惹麻烦,就出手教训了好几次,现在她那小侄子见了她就跟见了鹌鹑一样,柳潇湘见沈含珠被扔了一下还好好和他说话呢,就有些不耐烦,直接上前提起这个小胖墩,往那两个奴才身上一扔,“赶紧带着这胖墩回去,找你们主子领罚,记得要好好说,哪个主子可都是主子。”
“是是是。”两个奴才连忙诚惶诚恐地抱着沈季璟走了,沈季璟还不安分,一边在发财怀里挣扎着踢脚,一边嘴里还说着,“死奴才放本少爷下来,坏人!她们是坏人,我要告诉我爹娘!”
“这个小胖墩比我那小侄子还不如,不过是个庶子罢了。”柳潇湘轻描淡写地道。
一直站在一旁的沈含瑢轻声开口,“谢谢、四妹妹,多谢,柳姑娘。”
沈含珠扫了她一眼,“我可不是帮三姐姐,就三姐姐这么好欺的性子,我就是想帮也帮不过来呢。”
说完沈含珠就领着柳潇湘去别处了。一枝梅花从沈含珠地发间掉落,沈含瑢怔怔地低头盯着那一抹红色。
一旁一直躲着的丫鬟这才走上前来,“姑娘回去吧,三少爷回去指不定又怎么和夫人说呢,四姑娘这一通插手,受罪的还不是姑娘你,三夫人哪里敢去找四姑娘的麻烦。”
沈含瑢拾起那枝梅花,轻声说,“做错事的又不是我。”
“姑娘,你说什么?”
沈含瑢摇了摇头,低眉垂眸,依旧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
沈含珠送走柳潇湘,便回了自己的沁竹苑,刚进院门,就有个丫鬟走在自己跟前请安。
沈含珠一瞧,是被她打发去荒院的紫元。
“姑娘,姑娘吩咐奴婢的事情奴婢已经做完了,奴婢可以回姑娘身边伺候了吗?”紫元有些慌了,她被打发到慌院有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