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始终不清楚发生在离王世子身上的事,对于他出事的时间也记不得具体时日了,而她也不敢确认她在那段时间真去别院里住,真能万无一失地救回他的命来……
“唉……”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其实最好的能避开那场大祸的法子,自然是离王世子日后不去疆场,那么也不会有在回京的路上被“刺杀”的事发生,可沈含珠难道真能上前就对离王世子说:“我知道你明年秋天会丢了命,所以千万不要去疆场?”
这话别说她说不出来,就是说的出来,也得人家能信啊!
沈含珠走在前头想着离王世子日后的命运轨迹心烦着,后头跟着的紫玉与紫衣,听着自家姑娘的叹气声,觉得莫名其妙,但也只能默默地跟着,一点都不敢出声打破姑娘的沉思。
眼看着沈含珠陷入深思,越走越远,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没有出声制止,她们刚才都听着陈妈妈的话了,就算走远一些也不会有问题。
沈含珠自个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走出来那么远,都走到离王妃后院的鲤鱼池了。
鲤鱼池里养着几十条锦鲤,这两日天气有些回暖,有几条锦鲤甚至还冒出水面吐泡泡来着。
“四姑娘想喂鱼吗?我让人去拿些鱼食来。”
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沈含珠片刻的宁静,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来人,身旁跟着的紫衣和紫玉都有些懊恼,都怪她们刚才的注意力也都被这锦鲤吸引了,竟然没注意到有人过来了。
“二公子?”
来人正是离王府二公子,他朝沈含珠微微施礼,“四姑娘还记着我,实在受宠若惊。”
“我是打扰二公子赏鱼了吗?”沈含珠听了他那话,微微皱了皱眉。
“是我远远见着四姑娘在这头,特意过来与四姑娘打声招呼,四姑娘难得来府上。”
沈含珠心说,远远地见着她,不应该避开了吗,怎地还凑过来,况且她这哪里是难得来啊,她是每日都来啊。
“我就随意走走,一会儿就回老王妃那儿陪她说话去了,就少陪二公子了。”
二公子闻言,倒是识趣地道,“那我便不打扰四姑娘的雅兴了,我留身边的小厮远远站着,若是四姑娘一会儿记不得回去的路了,便让他给四姑娘引路吧,离王府挺大,小路院落错综,实在难认。”
沈含珠朝二公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小厮确实站得不近,她想了想便没有拒绝,“那就有劳二公子了。”
二公子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有件事儿,说出来怕四姑娘笑话,实在是因着一些缘故,祖母与我并不亲厚,我前些日子听闻祖母身子不好,心中实在担心,四姑娘深得祖母喜爱,不知可否告知祖母的身子可有好一些了?”
沈含珠闻言一愣,“二公子放心,老王妃的身子并无大碍。”
二公子听后似是松了口气,“那便好,不能再祖母身边尽孝,心里到底有些难过……四姑娘莫要笑话才好。我这就离去了,四姑娘若有吩咐,只管嘱咐我那小厮便可。”
沈含珠颔首,看着离王二公子离去的背影微微垂眸思索了一番,又重新将注意力投注于池中的锦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