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珠一听丫鬟来报,前头有人见了血,还以为是起了什么争执,有宾客受了伤,结果过去一看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见/血的竟是二房二夫人林氏之前的贴身丫鬟珍珠。
最近,珍珠是经常被二夫人寻借口打打骂骂的,这回见/血也和二夫人的手段离不开。正巧老太太前阵子的身子一直不舒爽,大夫每日都会进府来诊平安脉,让大夫替珍珠一诊脉,竟是有孕了!
因为平日里总做粗活,又经常被二夫人打骂来着,身子受不住才会见了红。
珍珠怀孕的消息,让阖府上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珍珠一个尚未许婚的丫鬟,怎么会怀孕?那个与她私/通的男人是谁?
在老太太寿辰这日查出这样的事儿来,老太太也是大怒,送走前头的宾客后,就开始审问这事儿。
珍珠不过是个丫鬟,即使现在见了红,老太太和二夫人也不会心疼她,当即就让她跪在地上好好交代。
二夫人也是对她骂骂咧咧,“枉我平日里如此照顾你,你竟做出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来!”
沈含珠还没完全缓过来,珍珠怀孕?上辈子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吗?她完全没有印象,她倒是记得差不多的日子里,二房的一个姨娘被诊出身/孕,最后是为沈承业生了一个庶子。
当初因为这个怀孕的姨娘,二夫人还一通闹。因着沈承业至今都只有女儿,没有一个儿子,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房里就再没有人有过身孕,这个姨娘的肚子也是备受关照,一个怀孕的姨娘,看着被照顾地竟比她一个正室金贵了,二夫人心里头自然不舒服。
珍珠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唇,皱紧了眉头,可以看出强忍着痛苦,“望老太太怜惜,使人救救我腹中的孩儿吧……”
“你竟还想把这个孽子生下来不成?!我告诉你,回头我便让大夫开帖打胎药打了这孩子,”老太太道,“至于你是生是死就全凭天意了,要我说,你作为林氏身边的丫鬟,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来,还是自个儿了断的好,这样的事儿若传出去,我沈国公府可还要脸面!”
老太太虽说什么全凭天意,但语气完全可以听出来,她是不打算让珍珠活下来了。
“林氏,这丫头既是你房里的人,就交给你处置,你该知道如何处置的吧?”老太太扫了一眼亦是满脸怒气的二夫人。
二夫人点头,“老太太放心,别说国公府,便是我都丢不起那样的人来,说起来还是媳妇儿御下不严,这丫头儿简直是顶了天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儿来!”
“夫人,救救奴婢腹中的骨肉吧,”珍珠求向二夫人,“看在奴婢尽心伺候夫人那么多年,奴婢自夫人还未出嫁前,就已经在夫人身边了啊……”
“之前倒没看出你这丫头是如此不安分的,你老实说出这奸/夫是谁,看在多年的主仆情谊上,作为主子我便留你一个全/尸吧。”
二夫人的话,让珍珠整个脸色都有些灰败了,她似乎是在犹豫,是在挣扎。
就在这时,自门口传来一道男声,“娘,挽心,你们不必为难珍珠了,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沈含珠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狠狠一跳。
“二爷?!”二夫人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怎么可能是……二爷的?这,这贱/婢是什么时候勾/引的二爷?竟连我都不知晓?!”
何止二夫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不吃惊的。
沈承均只缓缓地道,“娘,珍珠腹中的孩儿的的确确是儿子的,看在儿子膝下零丁,好不容易有个有生子的,便让儿子纳她进房吧。”
老太太半天没缓过来,而二夫人却立刻尖声道,“我不同意!她不过是个贱/婢罢了!二爷之前为了子嗣娶了多少的姨娘进府,我也没说什么,但至少那些进门的姨娘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可珍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她背着我爬上了二爷的床,竟还想一步登天从一个贱/婢变成主子不成?!”
二夫人说完这话,还站在珍珠面前,抬起手臂,眼看着一个巴掌就要狠狠地落了下来。
沈承业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的手臂,“林氏,平日里我纵着你,可你也不要太过了?我要纳谁进房你只管看着办好这事就成。珍珠是你之前的陪嫁丫鬟,按说我纳她进房也并无差错……况且……”
沈承业说到这儿,目光冰冷地看了林氏一眼,“你连陪你那么多年的丫鬟也不放过,对她非打即骂,除了珍珠外,最近这些日子,你院子里头又有多少丫鬟遭了你的毒手?我原先竟一点也不知道你竟是个毒妇!”
沈承业的话,让二夫人踉跄了几步,“二爷,我嫁给你那么多年,你竟为了几个丫鬟骂我是毒妇?!二爷你摸着自个儿的良心问问,这些年,我可有什么地方不尽心的?”
沈承业狠狠甩开她的手臂,二夫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头上的珠钗叮当一声凋落在地发出叮铃的响声。
“老二!”坐在上头的老太太总算反应过来了。
“娘,您念在儿子子嗣艰难,便允了儿子吧。”
“娘……”二夫人跌坐在地上,略带恳求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的神情瞧着却是迟疑的。
“娘!”沈含珚赶紧跑过去想要将二夫人扶起来,并且用埋怨的眼神望向沈承业,“爹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娘?还是为了那样一个贱/人,她的孩儿若是生下来,我也不会承认他/她是我的兄弟姐妹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