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姜云就知道坏了。栽赃!姬玉憋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安奈不住了。他用的手段不算高明,但无疑是特别能恶心人的那种。这种法子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先机”二字,未到匕现之时,对方根本不可能有所察觉,更别说提前防备了。
搜查?还有必要么。姜云现在就能肯定,那个所谓的“被窃之物”一定就在前卫营的某个角落中安静地躺着,就等这些捕快前去发现。如果不出意外,甚至可能就在他的大帐之中。
“要搜就搜吧。”姜云冷哼道:“若是本将所料不差,你们要搜的恐怕不是前卫营,而是本将大帐吧?不必麻烦了,大帐就在前面,但去无妨。”
“统领。”许封担忧道:“他们。。。”
姜云淡笑道:“遮羞布都不要了,由着他们去,都给我让开。”
姜云一声令下,前卫营士卒分散开来,让出道路。崔玉良带头向前走出,一番搜查之下,果然不出所料,在姜云帐中座椅垫子下,发现了那只小巧精致的翠玉扳指。
“姜统领,你是否要解释一下?”接过扳指,崔玉良交给姬玉确认一番,这才说道:“这可是人赃并获。”
“脏是有了,人在何处?”虽然明知对方必有后招,但本能之下,姜云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此是本将大帐不假,但这里是军营,熙熙攘攘数千人,想要偷偷潜入,行栽赃之事并不会太难,况且营中上下皆知本将并不住在军营,每日傍晚便会离营回城。这大帐只是本将名义上的住处而已,崔大人何以就能断定,就是本将所为?”
崔玉良不答反问道:“敢问姜统领,官府以何断案入罪?”
“人证物证。”
“好。物证已然在此,本府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他转向帐外喝道:“带进来。”
帐帘被人从外掀开,在五个捕快的簇拥下,走进了两个人来。
“这两人你可认得?”
“不认得。”姜云瞧都没瞧就矢口否认。整个前卫营上千人,他又不常在军营,除了两位副统领,他几乎一个都不认识。
“小魏,小宋,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姜云不认识,许封却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在这已经干了一段时间,这两人又是自己手下的兵,每日凑在一起出入训练,想认不出都难。
“许副统领认得?”崔玉良凝目问道。
“当然,他们都是末将麾下的士卒,如何认不出来?”
“认得便好!”崔玉良点点头道:“你们可以说了。”
魏旭,宋小保两人耷拉着脑袋,颇为心虚地看了眼姜云,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道:“昨日姬督军来此视差,不慎将扳指掉落,我等都瞧见了,原想提醒他,哪知姜统领抢先一步捡走了,并嘱咐我等,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为何捡走?”崔玉良眯眼问道。
“我等不知。”魏旭吞了吞口水,道:“想来是见这扳指极为值钱,一时起了贪念。。。”
“你放屁!”他话未说完,许封便立即出声喝道:“魏旭,统领到任之后,待我等不薄,你怎可如此睁眼说瞎话?全营兄弟哪个不知统领身家?这扳指昂贵不假,够我们全营吃几顿的?莫说一个,便是十个,姜统领也不会瞧在眼里,如此拙劣的栽赃,尔等简直欺人太甚。”
许封这义愤填膺的模样,让姜云有些意外。实际上他们谈不上有多少交情,整个前护军营都沾到过姜云的好处不假,但毕竟这只是一种利益上的等价交换。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他们交朋友,只要他们按照他所想的去做,花点小钱,姜云不在乎。
当魏旭和宋小保在他背后捅刀子时,姜云并不觉得愤怒,这些人能为了好处听命于他,自然能为了好处被别人收买,反倒是许封,这个初次见面就给姜云留下了“和事佬”印象的人,在关键时刻跳了出来为他抱不平,多少让他感到了一些暖意。
只是他官职太低,意见根本不足以影响到崔玉良。
“许副统领,你的说词乃是主观推测,断案之中不足采信。如姜统领方才所言,本府断案,只看证据,今人证物证俱全,狡赖之言,多说无益。”他转身看向姜云道:“姜统领,麻烦你与本府走一趟吧。”
“去哪?”
“自然是府衙,失物乃是御赐之物,拾而不举,与盗窃同罪。此事非同小可,本府需弄清原委,以便上呈天听。至于如何降罪,还需等陛下圣裁。无论如何,你这统领之职,必须当即卸任。”
“不成。”沉默许久的徐娉婷说话了。“姜云你不能带走。”
“徐将军!”
“不用说了,就这样。”
“徐将军,本府以律法办案,便是国公亲至,也不能行那徇私枉法之事。”崔玉良寸步不让。
徐娉婷笑了笑道:“同样一句话,我徐娉婷从不说第二次。”
“莫非徐将军坚持要包庇姜云,与律法为敌?若是闹上御前,便是魏国公只怕也吃罪不起,徐将军最好三思而行。”
“我可以派兵看住姜云,等待调查结果。”
“人我一定要带走。”
“来人!”徐娉婷本就没多少耐性,实在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断然下令:“给本将把这些人一个不剩,全宰了,我倒要看看此事如何闹上御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徐娉婷,你敢!”崔玉良这会终于变了脸色,早就听闻这徐将军向来无法无天,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