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拿了燕尾服也要来换,问清楚试衣间里是腓特烈之后,拽门就要进去,被菲莉雅抓住手嚷道:“你要干嘛?”
“换衣服啊,跟哥哥一起换衣服都不行吗?”奥托疑惑。
“不准!”奥菲莉娅和菲莉雅异口同声。
奥托痛苦地上二楼换衣服去了。
腓特烈换好衣服出来,瞧见菲莉雅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她叠着倨傲诱人的二郎腿,百褶迷你裙洒在夺目的大腿上,分外迷人。菲莉雅听见门开,放下杂志挑剔地打量他。她伸食指压着唇,认真端详了会儿,才犹豫地冲穿衣镜嘟嘴:“唔,缺点儿什么。你上镜子前转一圈看看?”
腓特烈老老实实地垂手走到镜子前,抬起胳膊转一圈,瞟见镜子里的自己颀长端庄,神采丰美,酷似等待登基的顺位继承人,衣装、气质、夙愿竟可以浑然一体。他不由得心里窃喜,钦佩菲莉雅的品味。
菲莉雅端坐在沙发上,歪头瞧他,举高食指转呀转,一会儿命他左转一圈,一会儿命他亮出背影,托着下巴审视了会儿,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哪里不对了!”快乐地站起来,对他勾手指:“过来。”然后去解腓特烈的腰带。
腓特烈按住裤子嚷道:“喂,不要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啊!”
菲莉雅没好气地嗔道:“讨厌!你不会提着啊!”亲手将腰带箍紧他的腰,先用细腰带的系法,将武装带打个漂亮的弓式结,然后才扣上,于是亮闪闪的银框坠在小腹上,将腰带的剩余长度导向膝盖,与佩剑遥相呼应,潇洒贵气。
“好啦,少年,快看看你多标致。”菲莉雅后退两步,洒脱地笑道。
腓特烈瞧一眼镜子,感觉焕然一新,像变了个人。正惊叹:“真的不同了。”忽然脖颈一痒,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在替他细心翻卷衣领,整理细节,然后菲莉雅在他耳后说:“大贵族越来越爱漂亮,连衬衫款式、腰带造型都开始借鉴女人的经验啦。除了弓式结,腰带还有很多系法来搭配服装,以后一一给你系。你也要记住打这种结。”
“好的。的确很新颖。新技能,get!”腓特烈同意了。
“习得新技能以后,你会很受欢迎哦。”菲莉雅抿唇笑,“坐等你被姑娘搭讪。”
腓特烈仰头哈哈大笑,然后严肃地说:“我眼中只有大军匠保罗一人。”
菲莉雅欢喜地捶他:“死基佬!”
奥托换完衣服下楼,看见这两个人在镜子前面如痴如醉,喉咙顿时痒起来,低头“咳咳”咳嗽了两下。
菲莉雅触电似的眺望一眼奥托,如梦初醒地想:“我令别人不舒服了吗?”害怕自己太忘情,吓得一本正经地回去看杂志,赶紧离开腓特烈远点,害羞局促时,胸脯里却荡漾着触电的甜腻,这意犹未尽的幸福,就像吃海虾被刮破了舌头,血腥与鲜甜同时咽下,刺痛与满足荡漾共存,令她贪恋这新颖感受,忘了抽身而退。
奥托瞥了腓特烈一眼,两眼放光地夸好;菲莉雅装作没听见,哗哗翻杂志时却咬唇窃笑,薄唇抿成顽皮的一线红。腓特烈看见奥托的燕尾服,也睁大眼睛喊棒,两个人大惊小怪地互相端详,只恨自己不是对方。
三兄妹确定了款式,议定了修裁方案,敲定了最后风格,然后详细丈量了身体尺寸,约好次日来取衣服。威登裁缝谄媚地免了加急费,令菲莉雅好感大增;老裁缝又煽风点火了几句,菲莉雅不知为何,打扮的兴趣渐渐浓烈,居然愿意顺便量一量腿长三围之类的数据,让威登做一套礼服给她看看。
老头子心花怒放,暗想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激动得抱头望天,险些淌下老泪。
老太太给菲莉雅量完尺寸,一脸捡到宝的表情扯老头子去看。威登一瞧数据,剪刀险些掉脚上,惊喜得像铁匠买到神铁,唏嘘终于有天材地宝来让巨匠大展宏图了。
快离开的时候,菲莉雅明明敲诈过腓特烈的酒钱,却跟腓特烈抢起结账权利来。腓特烈不由分说往柜面上拍金币,菲莉雅却鬼迷心窍地特想给他买单,跟她争辩,就扭头不听;跟她理论,就是不依,一脸独断地嫌弃腓特烈“罗嗦”,那坚定不移的固执模样,就仿佛花钱能让她延年益寿似的。她强行结账,坚定得近乎独裁。
腓特烈痛不欲生地被女人包养了,回去的路上都心头带刺,想不明白骑士长的小脾气是从何而来。如坐针毡的腓特烈回营地就给明兴城放了一只信鸦,附信如下:
“财政总管沃尔特阁下亲启:
京畿繁华非故城可比,物价用度亦超出预料。开支日广,渐有不支。所幸规划已成,尽付于公,务勤加敦促,财政局、福利令、治安法与重商条款当齐头并进,振兴经济。税收若有抬头,请即汇500金入京,救我拮据。公理财有术,余花钱有道,各司其职,岂不美哉。
——营养不良的腓特烈·威廉”
然后,次日清晨就收到沃尔特的回信:
“我见过抢钱的讨钱的借钱的,没见过像你这样坚定地伸出右手要钱的!我理财有术,你花钱有道?意思是我负责挣钱,你负责花钱,这他妈叫各司其职?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堂堂一方领主,居然跟财政总管哭穷!还用拉丁文!以为装的一本正经就能要到钱是吗?明兴城总共就剩下1000储备金啦,作为一个负责的财政总管,我宣布头可断血可流,1000盎司本金不能丢!别拿营养不良来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