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紧张得满头大汗,低头吞唾沫,举步维艰地靠近菲莉雅,喉咙干涸得吞吞吐吐地说话:“菲,菲莉雅。”
奥托怜悯地凝望哥哥,心痛得攥住了心口——当那四字真言出口的时候,腓特烈在他心目中的男子汉形象就破灭了。
“哈?”菲莉雅专注调戏可爱妹妹,所以抬头时还笑盈盈的,灿烂温柔,暖意袭人。
“喵。”腓特烈的喉咙火辣,吞口唾沫才能说出话:“喵喵喵,喵。”
菲莉雅伸手捏他的脸皮:“恶意卖萌可耻哦。”
“咚”的一声,50米外一阵地动山摇,有人从树上摔进灌木丛里,溅起冲天绿叶。
“怎么突然这么可爱?是不是有不合理要求呀?”菲莉雅调皮地捏完腓特烈的脸,宠爱地戳他鼻子:“想吃鱼了吗?”
腓特烈突然想起菲莉雅照顾宠物的爱好,恍然大悟地想:“她又养小老虎又养小狮子的,很明显对毛茸茸的可爱动物完全没有抵抗力啊!祖父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学猫叫只会戳到菲莉雅的痒处啊,和祖父的目的背道而驰了啊!”
奥托“呀”了一声,已经狂奔50米,跑到那颗树下,看见一个披着漆黑神官袍的老者四仰八叉地躺在灌木里,生无可恋地凝望树叶中间的蓝天,悲痛欲绝地喃喃:“败了败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彻底败了啊!神器在他手里,只会比我更强啊!”
奥托好久没看到爷爷,今天终于目睹爷爷本尊,看见他脸上皱纹更浓,喟叹自语时,似乎苍老更多。奥托噗通跪在草地上嚷:“爷爷!你在说什么啊!”
祖父从贴肉处摸出一枚温润刚玉,递给奥托,唏嘘感慨地站起来,背对奥托:“把这个交给腓特烈。他继承了你父亲的正直强硬,也遗传了我的不择手段。这枚神器已经抛弃了我,是时候为它另择主人了……把它交给腓特烈,它是强大之所以强大的本质,它也是**堕落的温床。就算我施加再大压力,摊派再窘迫的试炼,腓特烈始终初心不改,这才是他的可贵之处——奥托,把我的遗言带给你的兄长:‘就算向往剑和远方,也不可忘记最初的美好。’初心不改,是他抵挡神器侵蚀的唯一秘诀。”
“您要走吗?!何时能再见?”奥托双手哆嗦地捧着刚玉,泪眼盈盈看祖父。
“忘记我这个不称职的祖父,专心辅佐你的兄长吧!记住,一个正直的罪人可上天堂;但是道貌岸然的卑劣者,必堕地狱。”苍老的大公爵扶正斗篷,面容隐藏在帽檐下,像个僧侣一样低头远去,再也没有回头。
奥托站起来,低头打量手心的神器。那是一枚外圆内方的球状刚玉,色泽飘绿,虽然温润顺手,却空着几处插座似的锐利空槽,看上去像残缺品;举在阳光下一瞧,刚玉内部密布金色纹路,里面像装了个细密的迷宫。
远处,腓特烈还在反抗解释:“我不是求投食,我也不吃鱼!我……”
菲莉雅解锁了新爱好,咯咯笑着捏他的脸:“那再叫个听听嘛!快喵一个给我听!”
奥菲莉娅反而捏着下巴,嫌弃兄长:“连少女都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哥哥却做得轻车熟路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哥!”
腓特烈赶紧嚷:“没有啊,这是第一次啊,才没有轻车熟路啊!”一边挽救妹妹的好感,一边惊恐地想:“卧槽,没有被菲莉雅嫌弃,反而让妹妹不爽了啊!这是走火了吗?没有击中菲莉雅却命中了妹妹,这绝对是走火了啊!”
菲莉雅瞧见腓特烈满头大汗,想替他解围,推着奥菲莉娅上楼,亲昵地贴着她的耳朵笑道:“我们去换衣服,不跟笨蛋哥哥一般见识。”亲昵自然,看上去反而没把“假发”什么的放在心上。
腓特烈回头等奥托,瞧见他失魂落魄地走来,将一枚刚玉递给腓特烈,轻轻说一句:“祖父走了。”
“他才不会走;他无处不在。这会儿估计在哪儿主持讲座呢。”腓特烈不在意地接过刚玉,举在阳光下一瞧,只见玉里的条条金线都细如晨曦,走向密集庞杂,却排列得有条不紊,令人目眩神迷。他迷惘地说:“这是什么材质?神器就是这样小的一块吗?怎么使用啊?”
“难道是,”奥托有点不正常,胡思乱想地喃喃:“难道是栓剂?”
腓特烈手一抖,险些把神器掉地上。然后他斗胆闻了闻,坚决否定:“不是。”
“祖父好像是从小腹那里掏出来的……”奥托迷迷糊糊说。
腓特烈低头看了一眼下半身,再目光灼灼地问奥托:“哪里?”
“小腹那里。”
腓特烈两只手捏着神器,一脸嫌弃,举得远远的,恼火地问奥托:“你说清楚点。”
“我不知道啦!”奥托恼火地说,“肚脐眼下面那块儿,差不多就是那里啦。”
腓特烈拉着奥托躲进无人的楼梯间,睁大眼睛,解开两颗衬衫扣子,慢慢把神器伸进衣服里,紧张得脑门淌汗,表情像第一次偷看女浴室。
奥托盯着衬衫下面鼓起的手背,不断说:“再下面点,再下面点。”
突然,冰冷的刚玉滑过腓特烈肚脐的时候,一道红光扫描了腓特烈的躯干,透过**照亮了石墙。奥托睁大眼睛,确信那一秒钟里看清了腓特烈的五脏六腑。
然后神器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吸力,像磁铁撞上铁砧一样,“叭”的一声嘬住了腓特烈的肚脐,扯都扯不掉。腓特烈惨叫一声。
“怎么了!”奥托惊慌失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