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带来的触感就像刀身一样冰冷,千疮百孔的干枯身体漏出淅沥沥的热血,他贴着城墙,四脚朝天地翻滚、坠落,足足摔了两秒钟,才“噗”的一声砸在石砖上,摔红了好大一块地板。
在剧痛中坠落时,突然的失重让老人家小腹冰凉,刺激得像**。狂怒、不甘、怨恨、自豪纷至沓来,他思绪纷飞地直视了一眼太阳,微笑着想:“霸业终于开始。”
然后他的脑袋被地砖撞平,骨骼凭借惯性切开肌肉,狠狠冲击地砖,纷纷脱节粉碎,令他眼睛一黑,意识回归虚无。这一刹那,蓬勃的生命像惊飞的小鸟,争相从惨不忍睹的尸体中逸散。这些名为“生命”的“四维资源”,却被“真理之眼”全部开采、贮存起来。
这名为“真理之眼”的系统,由上亿枚纳米级别的“定律场发生器”构成,它们开采完布雷施劳德的生命,就簇拥变成一道不可见的绿光,直刺云霄,一路西去。
因为烈日灼目,所以这道绿光溶在烈日下,难以分辨。
而血泊里那张单薄的人面,则一脸茫然地凝视天空,仿佛在目送那道绿光离去。这具惨不忍睹的尸骸,面孔居然浮现诡异的愉悦。
布雷施劳德被推下城墙以后,守军升起了白旗。
坚固的要塞穹门慢慢升起,骁勇的龙骑兵一涌而入,占领了伤痕累累的皇宫。
——————————————————————
洛林近郊的艾萨克,突然被一束澎湃的绿光击中。一股熟悉的悲伤像酒嗝一样涌上他的心头,他的神力开始觉醒。可是无论收益如何大,艾萨克的眼泪都莫名其妙地泉涌,走路都止不住地流。
他把自己关进火车的卫生间,一头伏在颠簸的铁门上,任巴顿爵士在外面如何询问,他始终一言不发,仇恨在心头生根发芽。
纳米量级的“真理之眼”开始布设“定律开采程序”,同时优化他的身体素质,上亿枚纳米机械在他身体里改造得热火朝天,仿佛法老的工地。可是艾萨克感受不到丝毫喜悦,因为他隐约猜到,他的父亲已经在九百公里外惨烈身亡。
艾萨克是半神里面出身最好的男人。他曾是挥斥方遒的财团二代,没有他的财力和团队,他们这些信徒根本无法跟古神建立精神突触联系,更别提借助古神穿越到古典宇宙来。
所以弗兰大帝才以赶超艾萨克为快乐。
但是艾萨克作为阅历最丰富的男人,他很清楚世界运作的规则。他知道,只学坚船利炮、不思文进吏治的洋务运动最后惨败;他知道,技术的进步只能拓宽扩张道路,意识的缺失却会让人类的心灵迷途。
弗兰大帝会走上清政府的老路,只有艾萨克能挽救巴黎。艾萨克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
因为只有他熟悉的资本制度才能对抗腓特烈。经过多次对抗,他开始对劲敌的强大保持警惕。
斐迪南长生不死,小千魅惑百变,弗兰大帝坐拥永恒知识。在半神里,只有艾萨克选择了最废柴的半神天赋。
因为他知道,要完成霸业,必须鞭策自己步步向前。为了限制公子哥儿的陋习,他选择了最残忍也最强大的“真理之眼”来傍身。
因为欢乐令弗兰大帝麻木,而悲伤将赐予艾萨克力量。从今天起,他将失去享乐之心,专心替父亲复仇。
“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打开,双目通红的艾萨克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巴顿爵士冲上去,谄媚地喊了声“快到站了”,却得不到搭理。
在旁边休息的旅长看见巴顿愣在过道中央,笑着扯他坐下,递烟给他,却瞧见巴顿爵士魂不守舍,捏着的烟在簌簌乱抖。
“讨好上司不能用力过猛。”旅长以为巴顿热脸贴了冷屁股。
“他……他的眼睛,好可怕。”巴顿爵士眼神乱飘,明明膀大腰圆,却颤抖得像个男孩。
艾萨克一跤跌在“咣当”乱颤的火车座椅上,额头抵着窗户,盯着渐渐逼近的洛林省,一个单薄的女声在他脑海里响起:
“成功回收一亿终端单元,真理之眼系统已经充能10。正在激活定律开采系统——本系统属于石匠级单兵强化系统,有权开采金融定律。请问是否开采金融定律?”
“开采。”艾萨克轻车熟路。他在穿越的那一天,就确定了自己擅长的路线。
“系统监测到默认开采的目标定律:坚尼指数。是否开采默认的目标定律‘坚尼指数’?”系统问。
艾萨克很熟悉坚尼指数,这个“财富分配指标”暗示了贫富差距。
当坚尼指数为“零”时,表示人与人的“贫富差距”等于零,所有人收入完全平等。
当坚尼指数为“一”时,表示100的收入被一个单位全部占有,所有人收入完全不平等。
这条定律极其强大,开采它需要付出巨大代价:当坚尼指数超过0.4,社会将开始动荡,产生较高犯罪率和抵抗情绪。当坚尼指数等于1,所有人将沦为赤贫,全部社会资源由一个人占有,世界将变成由“一个上帝和无数动物”组成的伊甸园,“社会”的概念将不复存在。
“开采默认的目标定律:坚尼指数。”艾萨克再次确认。
“好的,系统运行中,请稍后……”系统沉默了一会,突然,艾萨克的肝脏爆发出读数磅礴的神恩辐射,辐射波荡漾开去,狂风肆虐起来。
车厢尽头小憩的旅长吓得跳起来,差点拔刀自卫,因为他突然发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