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说过。”塞纳有点紧张。
“它说的是一个空前凶猛的帝国变成空中楼阁的故事。”弗兰大帝捏着烟,目光空洞:“我觉得,我要步大清朝的后尘了。”
“怎么会!”塞纳不懂大清朝的含义,却听出了皇帝的忧伤悲凉。
“我高薪供养的重工厂都不关心前线战事,你觉得醉生梦死的巴黎人会关心国运吗?”弗兰大帝轻轻摇头:“积贫积弱,不忘骄奢淫逸。重戏轻工,误国不知其羞。我对巴黎的未来持悲观态度。”
塞纳身子一摇,陡然记起帝国图书馆的那一夜,看见白发飘荡的皇帝在咬牙切齿地喃喃:“重戏轻工,戏子误国啊!”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皇帝对自己的衣食住行如此关心了。
将军坟前无人问。
他这个应用力学泰斗,他这个悬挂系统之父,他,年逾五十却衣着寒酸的塞纳,就是那个令皇帝痛心疾首的“将军”。而他将步入坟墓,从此后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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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听说你的儿子的理想是当一个科学家?有空带来给我接见。”
“陛下,克里斯蒂长大了,放弃那个幼稚的理想啦。应用力学不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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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又想起这一场寒风里的对话。他记得皇帝听了回答以后,在风里站了很久,鬓角的白丝飞在耳边,仿佛人生不如意都压在心头。
直到今天,塞纳才能理解皇帝半年前的绝望。国家的病态,就如同胖子的伤感,莫过于脂肪细胞过度堆积,造血细胞反而枯竭。而国家的肥胖,不仅伤感雷同,更加积重难返。
巴黎已经胖得不能动弹了。
老学者默默地在皇帝身边坐下,弓腰捧着音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