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侍卫,不知今日所来,有何贵干?”
厉无常低头拱手回禀道:“家主差遣属下来问一句,王妃当真不肯再回去了吗?”
白小满环顾了下四周,说:“你先屏退下众人吧。”
厉无常一摆手,身后的手下快速又序地退下,霎时无影无踪。
白小满侧身望了望青阳小岑,一脸诚恳地对厉无常说:“厉侍卫,可能你有所不知,我离开苍国的这段日子,已经成亲嫁人了,如今是别人的妻子,早已经没资格再去做什么王妃,你想,以你家主子的身份和地位,我这种已婚的女子,怎么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何况,原本我就不被他的家族所接受,现在,恐怕更是不可能。”
厉无常依旧面无表情:“家主说了,他不在乎。”
轮到白小满一愣,楼宇竟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了厉无常?
转念一想,厉无常是楼宇最亲近的人,每日他接受的禀告,厉无常都听得见,所以对于自己的情况,了解也很正常。
昨晚楼宇都已经决定放人了,为何今日又反悔呢?
也对,楼宇的性格,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一向只按心中所喜欢,从来不讲究什么反悔不反悔之类的虚假面子。
白小满微微一笑:“那麻烦厉侍卫替我多谢你家主子,对我这么不嫌弃,但是抱歉,我注定不是个有福气享受他恩宠的人,所以,还是不回去了,以免彼此都麻烦。”
厉无常看着白小满,脸上保持着不变的神情:“家主早就料到王妃会如此回答,所以让属下交给王妃一样东西。”
厉无常从随身的衣兜里掏出一枚玉佩,双手递了过去。
白小满一边接着,一边再次强调:“厉侍卫,喊我名字就好,真的不要再叫我王妃了,你比谁都更清楚吧,我早就不是劳什子王妃了。”
厉无常静静看着她,半晌没出声。
白小满结过来一看,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外圈有一层暗纹,不仔细看注意不到,成色也并不上乘,白小满前前后后打量了好一会儿,十分确定,这块玉佩不是她以前佩戴过的,甚至连见过也没见过,所以应该没什么过往的含义,都没猜透楼宇是何意思。
只好问:“不知厉侍卫可否告知,这块玉佩有何来历,你家主人让你给我,我实在无法领会其中意思。”
厉无常回答:“家主料到您会如此说,所以交代过,烦请交给青阳小岑先生。”
闻言,白小满和青阳小岑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白小满将玉佩递了过去。
青阳小岑接过来,刚开始看,并没有什么反应,再看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猛地抬起头来问:“你们将他们怎么样了?他们都是守法的普通百姓,你们不要为难他们!”
厉无常神色照旧冷漠:“家主也叮嘱过,青阳小岑先生一定会这么说,所以家主让属下转告您,放心,这些人该在哪里还在哪里,只是希望青阳小岑先生也可以遵守苍国的律法,约束好自己的下人,他们都是苍国的老民了,一生安稳,还望这份平静不要毁在先生的一念之下。”
青阳小岑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咬着牙说:“好,替我多谢你家主人。”
楼宇再次向白小满行礼:“属下告退。”
话音一落地,厉无常就转身大步离开,并不像是炫酷武侠片中演的那样,飞来飞去。
走到十丈开外,刚才的手下呼啦跟上,大部队很快就消失在白小满的视线范围之内。
青阳小岑定定站着,半晌没动,好像丝毫没意识到厉无常和手下已经离去,整个人处在发呆的状态中。
白小满一见,颇为担心,走过去轻轻扶着他的胳膊,问:“青阳,这块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青阳小岑这才回过神来,说:“这是清苑在苍国粮行的分支信物,从父亲那一代开始,到现在已经传了两代了,连我都才只见过两次,所以,刚才厉无常拿出来时,我都没认出来。”
“清苑分支的信物,怎么会在厉无常手里?”白小满奇怪地问。
青阳小岑看了一眼白小满,却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是因为郁庭赫将她急召入宫,拿着她的安危来要挟自己,让清苑在苍国埋藏了几十年的势力为他效力,收集情报,并且打入苍国朝廷官员的内部,通过细微的行为来润物无声地影响苍国的局势。
所以青阳小岑动用了这层关系,凭着信物,联系上了粮行的掌舵人,下达了命令,但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操之过急,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不可贪功。
原本以为一切会悄无声息地进行,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楼宇竟然有这本事,才短短时日就揪出了这颗隐藏的钉子,那么其他人呢?
虽然还未启动,但难保楼宇对此一无所知,而且,他今日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日清苑在苍国的其他分支,一旦有异动,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若是所作所为危及苍国的安危,铲除他们对楼宇来说易如反掌。
可是这些他都不愿让白小满知道,他不想白小满背负这些重担,不管怎样,她若不是跟自己沾上关系,也不会被郁庭赫当成棋子来利用,归根到底,还是他连累了白小满和苍国那些无辜的人。
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