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够专情这一点,郁子非对秋离的爱护十分明显,人前人后,他只敬秋离一人为妻子,也不许府里上上下下任何人给她气受,包括所有的侍妾,都没有封号,一律通房丫鬟的待遇,即便再得宠的侍妾,见了秋离也必须守本分,丝毫不得违拗她。
甚至有一次,郁子非一个最得宠的侍妾,因为丫鬟狐假虎威对秋离的丫鬟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当场就被郁子非责罚,丫鬟被撵出了王府,侍妾被罚了半年的例银,自此,没有任何人敢去惹秋离的气,全部恭恭敬敬,这让秋离在王府深院里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郁子非命令方景生全面掌控府里的动向,为了秋离,连芝麻小事出手都这么重,为的就是保证秋离王妃的地位不受任何人威胁。
青阳小岑这般描述着,白小满却打断他,冷飕飕地说:“别人的气算得了什么,最让秋离受气的还不是郁子非这颗花花肠子。”
青阳小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白小满一点也不怕:“我难道说错了?你不要做人这么纠结,既恼怒兄弟的薄情寡义,又想着替他辩护,矛盾不矛盾?”
青阳小岑刚想反驳,白小满摆手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青阳小岑这才点头承认:“你说得没错。”
“后来呢?”白小满着急地问。
秋离虽然是一介女性,从小又是被按照标准的大家闺秀教导的,但是骨子里的傲气是磨不掉的,成亲两年之后,郁子非的日子已经十分定性了,而秋离跟他谈也谈过,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也冷战过,终究发现,郁子非是不会改变了。
于是秋离决定不再忍下去,她瞒着所有人,以进宫探望身为妃子的姐姐为由,拜见了皇上郁庭赫,提出和离。
当郁庭赫派人把在揽月阁流连的郁子非召进宫时,他才被通知,秋离,他的妻子,已经铁了心,不要他这块烂泥了。
郁子非当场表态,坚决不同意,甚至与秋离当着皇上的面大吵起来。
秋离话说得十分难听,多次表示了自己一定要离开郁子非的决心,开始郁庭赫以哥哥的身份,也在尽力劝和,毕竟此事是双双受损的结局,民风再开放,一个和离的女子,连带娘家也会被周遭人指指点点,背负的名声压力可想而知,而郁子非作为皇族,竟然因为作风问题被人抛弃,有损皇家颜面。
但劝了几句,郁庭赫发现,秋离虽然第一次提出来,但她已经下定决心,抵死不肯改主意了,面对这样的景况,干脆离开,将整个大堂留给了这对夫妻,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郁庭赫贵为皇上,也插不了手。
而郁子非由开始的试图哄秋离,到后来不断表白自己的真心都在秋离身上,都没能丝毫撼动秋离的心意,郁子非就变得像无赖一般,指责起秋离作为妻子不能容人,秋离当然不甘示弱,两人越吵越凶,什么狠话都说出来了,吵到最后已经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目的是不分开,只竭尽所能说出狠话,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饶是这样,郁子非还是不肯松口,坚决不和离。
最后是秋离冷静下来,看着面目可憎的自己和丈夫,她笑出来了:“郁子非,你我已经到了这种不堪的境地,何苦彼此拖累,放手不是更好吗?你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我也不必再为你伤怀,有何不可?”
郁子非用手点着秋离,怪她的不领情:“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为了你,我甚至不肯让任何女人为我生孩子!安王府的王妃,地位身份,后人继承者,都只属于你,那些虚无的唯一,有那么重要吗?”
直到听到这句话,秋离的心才彻底死在郁子非手里。
她抽出袖中的短剑,嗖地架在脖子上:“郁子非,你终究还是不了解我,在今日之前,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挽救这场婚约,到了如今的地步,无论生死,我一定要离开你。”
郁子非颤抖着问:“你竟然拿死还威胁我?”
秋离不回答,只是将短剑往脖子上更靠了一些,血丝慢慢渗出,郁子非终于慌了神,万般无奈下答应了和离。
秋离并不相信他,派人请来了皇上,当着皇上的面,让郁子非说出和离这件事,以免他反悔。
更为甚者,秋离直接从皇宫带着圣旨回到了自己家里,连安王府的门都不愿再踏进一步了,家里人自然是震惊无比,纵然父母深爱她,也觉得接受不了,原本就心情不好的秋离跟家人一言不合也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忽然晕倒过去,周身一片血水。
原来,秋离早就有身孕了,之前就因为心情一直郁郁,胎气十分不稳,跟郁子非在皇宫大吵的时候,已经有了小产的迹象,只是她凭着一口气一直撑着,直到回到家里,跟家人再吵架的时候,精神和身体才彻底崩溃。
郁子非听闻此事,不顾得秋离老死不相往来的警告,还是赶到了她家,走到门口,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中的秋离还不忘记嘱咐下人,郁子非来了不许他进门半步。
秋离当时的景况十分不乐观,血流不止,精神涣散,求生意志薄弱,加上长久以来的郁郁寡欢,身体十分虚弱,家人怕再刺激到她,难免性命不保,只得拦着郁子非,不让他进去。
而郁子非直到此刻,才终于认命地接受,秋离彻底地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了他,再也不会要他了,而且,他们两个,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郁子非虽然没有进屋,但一直守在外面,秋离家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