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姐妹的目光就落在了二堂哥三堂哥的身上。
这才知道,原来自打秦连豹同大堂哥过了县试之后,消息在礼诗圩的学塾里疯传,羡慕的自是不少,尤其他们东塾里,基本上都是以下场科举为目标的,如何能不羡慕。可渐渐的,就有些酸不溜丢的闲言碎语传出来了。
大概意思就是说,既然大堂哥都能考进头团去,比他们礼诗圩出去的考生都要强,还要来他们礼诗圩念书做甚的,就在家里等着秀才的功名从天而降好了……
又言三语四的说秦连豹不过在家看了两年书就能考进县前十,还压了方张左胡施那样的五大家族的子弟一头,这样能耐,他们秦家的子弟就在家念书好了,何必过来他们礼诗圩,岂不是埋没了他们……
原本只是些闲言碎语的屁话,即便被风刮进了耳朵里,可有大堂哥镇压,底下几个小的哪怕心里再不忿,听了大堂哥的话,也只当是一些个卑鄙小人嫉贤妒能的酸话儿,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回家后也从不曾声张。
既是卑鄙小人,他们犯不着同他们计较。
总有一天,事实会拿大嘴巴子来抽他们!
可如今想来,或许正是他们的不计较,反而纵的那些个小人如今连天王老子都不认识了。
今儿下学的时候,四堂哥五堂哥班里就有往日就处的不好的同学,当着他们的面拿了这样的话叫他们滚出学塾。
不光是一个“滚”字,光是他们对长辈的中伤,再忍得住就不是四堂哥五堂哥了。
二人二话不说挥着拳头就上去了,一人一拳头就把比他们高的两个同学打倒在了地上。
而四堂哥左太阳上的青紫,是替五堂哥挡了另一个同学横刺里的一记黑拳才落下的。
丁香听完来龙去脉,肺都要气炸了,一蹦三尺高:“这些个混球王八蛋,别让我撞见他们!”
又一叠声地骂四堂哥:“你们回来怎的不说?怎能任由他们满嘴胡沁?怎么不大耳刮子抽他们!”
四堂哥听着就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的同丁香道:“你是女孩子,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仔细嫁不出去。
丁香被他颠倒黑白的一句话气得差点厥过去,五堂哥却已是道:“咱们之前无凭无据的,大耳刮子倒是有,可上哪找人去!再说了,这回不就报仇了么!”
四堂哥听着眉宇间不禁就有了两分得意之色:“就是,加上趁乱打了我们一记黑拳的,一共三个混球,个个比我们年纪大,个子也比我们高,结果被我同老五一拳头下去,没一个能爬的起来的。就这么两把刷子还刚当面撩闲,真当我们笑眯眯的就是软面团啊,我真是服了他们了。”
又说打伤他的那个人:“软趴趴的一拳头上来,我还没怎的,他倒是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娘们兮兮的,可真是孬种,敢做不敢当!”
花椒听着又是气,又是松了一口气的,就问二堂哥三堂哥:“那大哥六哥又在做甚的?他们两个可以吗?你们不打算告诉家里吗?”
茴香也道:“你们就这样回来,不打紧吗?”
二堂哥三堂哥已是吃了一肚子的惊讶了,哪怕花椒又是一连串儿的提问,也没顾得上吃惊。
“打了就打了呗!”三堂哥先回答茴香的问题,又道:“那三个软蛋眼见小四顶着这么一大块青紫,吓都吓死了,哪里敢声张的。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怪没意思的,大哥就让我们先回来给小四上药。”
二堂哥点了点头,接口道:“至于大哥同小六,上姚大舅家去了。他们小孩子打架虽说不算甚的,可到底是在学塾里动了手,当时挺多人在场的,这事儿铁定瞒不住。咱们不至于先打人家一耙,可也不能被人平白冤枉了去。是非曲直,自要同他们好好论一论。”
可想到花椒说的打不打算告诉家里,二堂哥只觉得牙疼。
花椒听着就愣了愣,茴香却明白了大堂哥的意思,点了点头。
只看着四堂哥头上的伤,到底还是皱了皱眉。
学塾里有大堂哥,还有姚大舅,他们吃不了亏。可家里头看到四堂哥这伤,恐怕没这么容易叫他们糊弄过去的。说不得还真应了丁香的话,少不得还得挨顿揍。
全然没有这般担心的四堂哥却有些纳闷的看向他们姐妹:“你们怎么不问问我们有没有把那三个混球打坏了?”
丁香听着就翻了个白眼,一脸你是不是傻的神情看向四堂哥:“你们天天对练,要是手上连这点数儿都没有,把人打伤了,你觉得你还回得来吗?”
把四堂哥给噎在了那里。
这话确实。
四堂哥五堂哥虽已是半大的小子,很有一把子力气。可到底先是跟着秦老爹,后又跟着陈师傅练了这么些年的拳脚工夫。
那一拳头上去,着实不轻,只也确实没伤。
皮外伤不见,内伤也不至于。
倒是四堂哥顶着青紫的太阳穴站在那里,登时就把人吓傻了。
大堂哥几个听到四堂哥五堂哥往日交好的同学报的信,纷纷赶过来,只问有甚的过节要叫他们这样的学生在学塾里打架。
那三个顿时就哑巴了,五堂哥却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连语气都模仿的八九不离十。
何况秦家的小小子们在学塾里本来人缘就不错,到底是谁先挑衅的,大伙儿有目共睹,就是姚氏的子弟也不好睁着眼说瞎话。
只大堂哥如何不知道自家兄弟的为人的,那岂是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