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着不着调的钱太太上门一事儿,花椒已是一连好几天都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走不出来了。> 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一大清早刚从床上滚下来,就跑去问丁香:“三姐,你知道石榴姐红枣姐她们如今都在家做甚的吗?”
花椒情绪低落,丁香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亦是无精打采懒洋洋的,连同四堂哥五堂哥拌嘴的心情都不大有。
倒叫两个皮猴狲怪纳闷的,每天下学一回家就是围着丁香团团地转儿。
这会子听到花椒倏地提起石榴红枣来,丁香就更是眉头紧皱了。
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长叹了一口气,才告诉花椒:“我还是八月半的时候见过石榴姐同红枣她们一回,应该还在家念书写字做针线呢吧!”
说着却是打开了话匣子了,又低下头来,悄声同花椒道:“椒椒,你说族婶到底怎的想的?”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针线还则罢了,可读书写字的,真不是认得字儿能写出来就成的。我看红枣她们,就跟大哥说的那样,读书都读傻了。只知道读书,却不知道为甚的要读书。只知道勉强领会字面意思,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学用。 >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给她们姐妹启蒙的姚氏出身礼诗圩,耕读传家,饶是女孩子都是一样的读书写字。
何况姚氏还是他们这一房的长孙女,是由姚老太太一手带大的。论学问论见识,怕是等闲男子都不及的。
可袁氏虽然也出身崇塘大族,可袁家巷却到底不能同礼诗圩相提并论的。
说起来袁氏同杜氏沈氏的文化程度都差不多,说起来袁氏同杜氏沈氏的文化程度都差不多,虽也识的些许字,可不过粗识些许柴米鱼肉的百余字,能够寻常过日子罢了。
虽说即便在崇塘来说,都算是出挑的了。
可到底大多都是虽然认得却并不一定会写,因为袁氏根本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
她自个儿都没有上过学,不知道怎的学,更不知道怎的教,就算她有心,也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去教导石榴红枣姐妹的。
只能照猫画虎的,买来启蒙书籍给她们读,再买来描红簿子给她们练字。
可这书要怎么读,这字要怎么描。
从教的到学的,俱是摸着石头过河的。
可明明在知道袁氏有意叫石榴红枣姐妹读书识字后,姚氏也是有意给予她们一定的辅导的。
虽然因着精力的缘故,并不可能像教导她们姐妹似的教导石榴红枣姐妹。可一天上两三回书认得二三十个字,再指点一番描红,却是比袁氏这样的折腾有效的多的。
只袁氏虽然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放石榴红枣姐妹过来。
姚氏看着,也只能作罢。
她再有心,也只是伯娘,还是出了五服的,哪里能越过袁氏这个当娘的去的。
花椒也不禁叹了口气,就听丁香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也让石榴姐红枣有甚的不懂的可以过来请教我娘,或是问我同二姐也可以,我们虽不才,可指点还在启蒙的她们却是应付的过来的,就像我们指点芽儿她们一样。可红枣说了,族婶不许。要她们把三百千读好了,把字写好了,才能过来找我娘上课。”
说着不由叹气道:“可照着她们的进度,也不知道甚的时候才能读好写好的。何况她们路都走歪了,等一歪几年的,就是我娘再有本事,怕也难以拨乱反正的。”
花椒有些惊诧的望着丁香,这话她还是头一遭听说。
可不知怎的,这心口却是跳了一下。
想了想,又问丁香;“三姐,那石榴姐同红枣姐以前为甚的没跟大伯娘启蒙呢!”又强调道:“我说的是我小的时候,嗯,族伯还没变坏的时候。”
虽然那时候他们两家的矛盾,或者说黄阿婆与秦连豹这母子俩对自家的怨恨敌意或许已经种下,可面子情还是勉强能够维持的住的。
丁香倒是没想过这个,见花椒好奇,就偏着脑袋努力回想,随后一皱眉头,道:“石榴姐好像没有启蒙过,她小时候就不同我们玩儿的。可红枣是跟着我们一道认过一些字的,就像你小的时候跟着你四姐上课一样,她也跟着我上过一阵子的课,不过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因为伯祖母和那族叔都说女孩子念书没有用,有这闲功夫还不如给家里干点儿活,反正还说过一大通的话,都不是甚的好话儿,我不大记得了。族婶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红枣那时候也小呢,也不知道要读书,估计也没学到多少字儿!”
花椒听着就点头,又有些纳闷道:“那现在,是族伯娘知道了女孩子也应该念书了吗?”
丁香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
花椒颔首,同那钱太太一样,他们家如今也根本把不稳袁氏的脉,根本不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些甚的。
只是没想到前脚想到钱太太,后脚就有消息传来,说是钱太太正在满崇塘大动乾坤的给她那手帕交收养女。
大笔的辛苦钱和家私“砰砰砰”地砸出来,不知道叫多少人家一颗心怦怦怦地直跳的。白糖酥说多谢神经病毒、欢宝vv的月票啦,多谢姐妹们的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