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单花椒,所有人都真心希望袁氏能够迷途知返,不要一错再错,错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尤其是方才还看到袁氏茫然眼神的袁大嫂,连哭声都戛然而止了。
不怪大伙儿这样迟疑。
到底,积弊已深。
就好比世人口中口口相传的“狼来了”的故事一模样。
袁氏这一年多来的我行我素的任意妄为,说实话,不但伤透了真心关心她为她好的一干亲人们的心,也将大伙儿对她的信任消耗殆尽了。
何况,她还有过前科。
这一个个死结,真不是说解就能解开的。
是以别说袁婶子临走的时候又特地警告了她一遭,郑重地告诉她:“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儿。”
还道:“也记住我现在要说的话儿!从今天起,你但有苗头,我必会说动族里,请族长出面,求秦家抚养红枣姐妹。自此以后,她们姐妹四人的婚嫁生子,再与你无关!”
袁大哥同袁大嫂两口子也决定履行承诺,盯牢了袁氏,绝对不能叫她旧疾复发。> 可即便如此,不但袁氏发誓赌咒,长辈们也俱是替袁氏背书,保证袁氏必将悔改,甚至于爱娘时隔几天之后再过来寻袁氏商量事宜的时候直接被袁氏拒之门外。
可对于袁氏已经死心的红枣嘴上虽甚的都没说,却仍旧不拿正眼去看袁氏,躺在床上,默默无言。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仍旧不相信袁氏能够就此改过,甚至也不能够原谅袁氏。
丁香心里虽也对袁氏改过持保留意见。
不为别的,实在是袁氏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红枣留给她同花椒的那句话叫她打心里都发颤。
要知道,当初袁氏可是已经同意让石榴入谱的,石榴也确实已经入了谱,可袁氏私心里竟仍旧存着不敢起的念头,念念不忘。
袁氏她可知道她这样做,究竟会给大家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可是出族的大罪。
既然袁氏连家训族规都敢违背,又叫她该如何相信她!
可到底不能看着红枣就这样躺在床上颓废下去,就劝她,道:“这世上有的人响鼓不用重锤,和风细雨就能知错就能该错。可像族婶这样蔫了吧唧的性子,却得雷霆万钧才成的。如今长辈们给她下了剂猛药,同她扯开皮子露出里子,明摆着告诉她,她若再不改好,就得同你们四个分开了。这等于是在她脑门上悬了把开了刃的刀,她知道怕了,自是会改好的……”
至于这话,自然不是丁香这个年纪就能够说得出来的,而是她从茴香那里翻版过来了的。
而茴香也是事后请教过罗氏之后,才真正明白,原来秦老爹秦老娘并不是真的就要将红枣姐妹接回家来抚养的,起码眼下是无意的。
当时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给袁氏下一剂猛药,叫她好好清醒清醒罢了。
说到底,不管是袁家人也好,还是秦家人也罢,对于袁氏会变成这样,都觉得自己担由不可推卸的责任,又如何可能真的厌弃她。
到底是亲人,能拉一把,没有人会就此撒手的。
而有意的苦心白脸,同真情流露的红脸,终于叫袁氏有些明白过来了。
可红枣还是不能相信袁氏。
听得丁香的话,略一迟疑,还是摇了摇头,告诉丁香:“我娘她,心太大了。没有那脏女人,也会有旁人。没有旁人,也有她自己……我们姐妹没有你们想的那样重要……没有这样容易的!”
而她能做的,只有成为一剂猛药,成为一把刀,守住袁氏心底的恶念,不能再将它们放出来害人。
丁香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看着红枣:“这话儿是甚的意思?我怎的听不明白。”
红枣就强扯出一个笑意来,却没有解释甚的。
可坐在床沿上的花椒却是听的分明的。
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待到回过神来,花椒这才明白,为甚的红枣会说甚的都不肯相信袁氏,也不肯原谅袁氏了。
原来她甚的都明白。
而且也间接证实了花椒自己的猜测。
爱娘同袁氏两个,真的说不好到底是谁在利用谁的。
可一干长辈们到底并不十分明白这些的,他们心里到底还存着先入为主的概念。
眼看着红枣仍旧如此冷硬的对待确实正在改好的袁氏,甚至于不接受她的照顾,不免有些微词。
尤其是隔一天就要过来一趟,监督袁氏的袁大哥同袁大嫂,听着红枣的冷言冷语都替袁氏感到伤心难堪。
袁大嫂就掏心掏肺地劝说红枣:“母女哪有隔夜仇,就算你娘当初做的确实不对,也到底生养了你一回,你如何能记你娘的仇。何况你也不小了,你也知道,这世上再是没有好话的道理的。可你想想,你娘可是真个没少同你赔不是的。还要怎的,咱们可再不能这样任性下去了,再伤了你娘的心……”
而袁大哥作为娘舅,虽不好再教训已经是半大姑娘的红枣了,可到底还是同袁大嫂叹了一回:“这孩子,脾气这样硬,往后的日子,怕也不会顺遂的。”
袁大嫂听着直叹气。
可这话她却是赞同的。
红枣的这幅脾气,同袁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是不掰回来,不学着和软些,也不知道要撞多少回南墙,才能学乖的。
而可不管袁大哥袁大嫂同其余诸人怎的劝说,已经打定主意的红枣却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花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