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起码三年五载的,才能有所收益。
这一桩桩,一件件,劳财事小,费神事大。
人家肯帮忙照管,已是看在方家的金面上,天大的人情了。
该文启、自家这厢做的,自然更该做在前头的。
何况还有大堂哥之前就交代过的那位清客和管事,还有衙门里一众典吏,这一干人等,都得诚心应酬。
秦连豹同秦连龙也早有准备,是带足了银子出的门。
可除了银子开道外,秦连龙在一旁看得真真的,秦连豹秀才的身份,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八字大门,不说吃得开,却也是走得进的。
即能走得近,剩下的事儿,能各退一步,自然没有不成的。
再没甚的比亲眼所见更加直观的了,秦连龙如何不希望秦连豹能更进一步的。
何况他本就是阖家之中,对秦连豹最为看好的那一个。秦连豹而立之年重拾书本走上科举之路,就是他头一个提出,并一力主张的。
甚至于比之罗氏这个当妻子的,信心更甚。
毕竟作为罗氏而言,比起信心,她更担心。
既担心秦连豹乡试不题,又担心秦连豹奔波吃苦。
只能带着茴香、花椒,加倍用心地给秦连豹打点下场所需的物什,尽量让秦连豹出门在外,也能舒心。
毕竟这年头,光连出个门,就跟搬个家也差不离儿了,就更别秦连豹还得在要甚的没甚的简陋贡院里待足九天七夜了。
既是考试,自是不得带书的,能带进去的,也就一干与考试相关的考具了。
考篮仍是之前童试时由秦老爹亲手打制的紫竹考篮,罗氏相信,这只倾注了秦老爹心血的考篮陪着秦连豹顺利通过了童试,也必会陪着他通过乡试,甚至于会试的。
而考帘仍是前年罗氏精心绣制的魁星点斗纹样的那副,上头每一针每一线都寄托着她的期盼。
出梅之后,罗氏就将旧年清洗过后收拢在箱子里的考篮、考帘拿出来又清洗晾晒。
六月下旬就开始打点笔墨纸砚,而除了一干文房外,还得准备一卷铺盖,里头包括三尺见方的小被小褥,以及数套用于替换的衣裳。
这都是罗氏带着茴香同花椒,一针一线新纳出来的。
然后还有便于煮食烧水、随身携带的五更鸡,以及饭碗茶盅、筷子汤勺、茶叶、银霜炭、蜡烛、火折子、手纸、油布等等物什。
尤其还得准备一套榔头、钉子、绳索等的用具。
据说这是因为或许就得自个儿改装甚至于修缮号舍的缘故。
花椒还是头一次听闻。
而秦连豹也是旧年院试途中,才在船上从方案诸人那听说了这则,又在省城现买了工具带进贡院的。
到底方家科举世家,就连方案都很老练的拿了榔头出来,演示给秦连豹同大堂哥看。
告诉他们,贡院同他们莲溪的礼房并不一样,虽说也是一律朝南的“牢监”式的号舍。
每间号舍亦是三面砖墙,一面为空。舍里都有长约四尺的两块木板,号舍两边墙体还有上下两道的砖托槽。
白天考试的时候,两块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搭出一副简易桌椅,到了夜里休息时,则要将上层的木板拆下来,与下层平拼成一张简易的床铺,考生就得蜷缩在这小小的床铺上补眠。
这都得考生自个儿动手装置,可因着号舍年久的缘故,难免老朽,不易拆卸,或者不稳不平。
遇到这种情况,自是需要工具来敲敲打打,尽量按着个人习惯或高低,装置妥当的。
可也正因着号舍如此简陋的缘故,偏偏又是这样的时节,蚊虫蛇蚁尤其多,用于驱散毒物的药粉自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番打点,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七月下旬。
罗氏盘算着日子,又开始给秦连豹打点起路菜来。
贡院里头并不供饭,除了八月半那天,蒙皇帝恩典,会赐些小菜月饼给考生食用,抚台学官也有赏赐之外,其余日子里都得自给自足。
虽然饭食饮水都能由官府安排的“号军”帮忙打点,比如说代为烧饭泡茶之类的。
可除了干净的饮水是由贡院预备外,米面、干粮、小菜都得自己备齐。
罗氏早在五月五之前就准备好了一摞芦叶包,就是用芦叶一层层粘起来可以用装盛小菜的容器。
大热天也能便宜保存的瓜豉、菜鲞、鱼酱、肉齑装了四大包,由拿花椒同香叶用五彩棉线编成的鸭蛋络子又兜上了二十来枚咸鸭蛋。
这就是秦连豹考试期间的菜色了,待到起程之前,罗氏除了一小袋白米外,又备了一大包烙饼作为干粮用。
用青布褡裢将考篮扎成一担,这却是得考生自个儿掮在背上背进贡院的。
说来稀奇,明明考秀才的时候还得穿襕衫,可考举人却得一身短打打扮。
丁香瞪圆了眼睛看着打扮起来,又背上了考具的秦连豹。
不禁围着他转了两圈,诧异道:“三叔,怎的像脚夫?”
说的秦连豹哈哈大笑。
又伸手摸了摸也在大笑的花椒的丫角:“椒椒乖乖的,爹爹八月底,顶多九月初,就能回来了。”
花椒重重地点头,还嘻嘻笑道:“我和哥哥姐姐们预祝爹爹桂榜显有名,鹿鸣宴上魁星舞。”
只到了启程这一天,花椒跟着罗氏只将秦连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