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秦老娘同姚氏自然不会看不明白的。
豁然开朗。
秦老娘在心底长松了一口气,姚氏整个人也瞬间放松了下来,想了想,方才有些笃定地颔首道:“都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可我看若能明白,也是难得的!”
不过,姚氏却是打算问过大堂哥后,再做计较的。
毕竟婚姻大事儿,不但关系到女儿家下半辈子的幸福,男孩子亦是如此的,他们这样的人家,可没有甚的休妻再娶的先例的,总要他自个儿点头才是的。
俞阿婆自是愣怔的。
别说旁人家了,只说自个儿家里头,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两个儿媳妇,俱是她瞧着好这才娶进门来的,哪里还会特地过问孩子是否乐意的。
可不但姚氏坚持,秦连虎,还有秦老爹秦老娘老两口也俱都同意。
甚至于罗氏都是赞成的,还道:“自是应当的,我家茴香说亲时,我也特地问过的,还让两个孩子见了一面呢!”
俞阿婆哑然。
回到莲溪,进府回话的时候,自是有些迟疑的。
方老太太还以为这桩婚事没能成,还遗憾不已,却没想到是这么回子事儿。
就笑道:“这都是秦家心疼孩子的缘故,我看没甚的不好的。”
原本是决定秦家那厢点头后,就替两家安排个妥帖的官媒,随即提亲的。
可秦家既是还得缓缓,方老太太就在心里头琢磨了起来。
俞阿婆自是松了一口气的,没想到方老太太并不觉得秦家不成体统,索性添了一把火,就把秦家如何让兄弟姐妹护着将要定亲的茴香同李蹊见面的事体说给方老太太听。
方老太太果然听得津津有味的,还道:“我小辰光跟着我父亲在任上的时候,就见过当地有一大户人家,也是出了名的宝爱女儿,为此还特地修了一座楼,外头看着是两层,可实则里头却是挑高的,而且看起来平常无奇,可内里却是自有乾坤的,二楼的位置上不但有隔墙,还开了好些个窗户,小姐们每到议亲的时候,就可以躲在上头打量下头的乘龙快婿。若是满意,这婚事儿方能成的。”
说着更是索性道:“秦家大郎我是见过的,一表人才的好孩子。那就这样,过些天我请秦家的女眷过来赏花,还要烦请她们拨冗莅临的。”
自是意外之喜的。
俞阿婆是甚样的人,如何听不出方老太太的言外之意来,再三再四的道谢。
郭嬷嬷也再没想到,却容不得她多想,赶忙按着方老太太所说,取了黄历过来,又指了小丫鬟去外院回事处下帖子。
不过两天,秦家收到方家邀请赏花的帖子时,秦连虎已经加了三倍的价钱,请民信局快马加鞭送了书信过去省城了,捏着方家的请帖,姚氏一众人自是大喜过望的。
秦老娘就同姚氏道:“旁的都不是甚的大事儿,主要还得看看孩子怎么样,到时候,你多多留心就成了。”
姚氏点头,却有些担心,就道:“娘,到时候还得劳烦您去替我掌掌眼才成的。”
秦老娘听了就呵呵笑:“我就不去了,免得咱们这厢咋咋呼呼过去这么多人,吓着人家小姑娘,叫她过意不去。”
姚氏自然不安的,还正要劝,哪里知道姚舅娘又提着八色礼盒登了门。
说是马上七夕了,史家大姑娘给妹妹们准备了些许的节仪……
姚氏如何不知道她是来探口风的,可即便这节仪送得确实恰到好处,她也再不能收的。
好言回绝了这门亲事,姚舅娘当即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自是一千个一万个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姚氏究竟是哪里不中意的。
她也是当娘的,若是这桩婚事摆在她面前,那有甚的可说的,有这么一家阔亲家,别说儿子科举念书的开销有了着落,就连孙子的笔墨钱,孙女的妆奁都有了出处儿了,有甚的不好的。
何况史家那大姑娘又不是个拿不出手的,那也是识文断字,念过书的大家小姐呢!
要不是史家老爷太太一直打定了主意是要招赘的,按着史家的家底门楣,早就被人踏破门槛了,哪里至于要女家这么死急白赖的上门求亲的。
姚氏自然不会把正在同左家议亲的这桩八字刚有一撇的事体,说给如今在她眼里已经粘上了“没头脑”三个字儿的姚舅娘听的,只是一口咬定了不合适。
姚舅娘却是不肯罢休的。
就试探地询问道:“大姑奶奶是知道的,我这嘴笨口拙的,或是有哪里说得不妥当,大姑奶奶可别跟我一般见识。那史老爷家,确实不错,史大姑娘亦是知书达理的,真真的良配。要不是真心看着好,我也不会来张这个嘴儿讨人嫌来的。”
说着还道:“要不,咱们两家见一见,不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么,大姑奶奶亲自见了,就知道我这话再是不错的。”
姚氏本就对那史家,甚至于姚舅娘都颇为警惕的,这会子她越是用力,她这心里就越是没底儿,咬死了不松口。
姚舅娘失望地不得了,匆匆同秦老娘打了声招呼,就家去了。
姚氏看着,就抽空回了趟娘家。
却是先去的姚老太太的屋里,把自己不同意姚舅娘说合的这桩姻缘的根本缘由告诉给她听:“那史家,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却不是甚的良配。我听我家二叔说,史家的木排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