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兴致出去溜一圈,却还是遇见了什么徐家少爷。时雨薇别提心里有多郁闷了。
回到屋子里,见她闷闷不乐,碧玉便带头起哄:“小姐,你说跟我们一道掷骰子的,可不能赖账啊!”
她是跟着时雨薇时间比较长的人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便相对随意一些。
时雨薇知道她是好意,只是自己实在提不起精神,便道:“我有些乏了,你们自个玩吧!输了算我的,赢了就是你们自己的。钱只管到我的小箱子里取便是!”
听她这样说,碧玉几个便眉开眼笑,道:“难得今天小姐好兴致,做庄家,我们定要赌个痛快!”
一时屋子里大大小小几个丫头便当真热热闹闹的玩了起来。
时雨薇见她们玩的有趣,也凑过去看了两眼,不一会儿,仍是觉得无聊,便独自一人倚在榻上,望着窗户口那一株瓶插的海棠出神。
“小姐,您喝点水润润嗓子!”是小丫头春芽。
时雨薇回过神,看见她手里端了一个茶盅,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不由暗自腹诽,真的是万恶的旧社会,这丫头最多也就只有十岁左右光景,换了现在,是小学三年级左右的孩子。她却已经在这里像个小大人一样干活了。
眼前的小姑娘头上梳着两个小包子,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看起来长得还不错。不过脸色有些发黄,显然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再看看屋子里其他的丫头,虽说长得都不胖,不过精气神都不错。显然,应该不是府里的伙食关系。
“春芽,你多大了?是什么时候进府的?”她忍不住好奇。
春芽想不到主子居然会跟她聊起了家常,愣了一下,随即道:“奴婢今年十二,是去年刚进府的!”
这丫头居然十二岁了,看起来这样瘦小。不过,是去年进府的也就情有可原了。
“你怎么会进来的?”时雨薇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触动了小丫头的泪点。哄小孩子可不是她的专长。
“我爹烂赌,娘生病了。弟弟妹妹还小,我爹就把我卖了!”春芽说的有些轻描淡写。
她看着时雨薇有些震惊的神情,连忙又说道:“幸好府里的妈妈心善,将我选了进来。不然,我在家里,只怕永远也吃不到一顿饱饭。小姐,我觉得,在这里,已经是我过到的最舒服的日子了。”
时雨薇无语了。她当然记得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知道这种情况,在这种环境里几乎是常态。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却是另一回事。
暗自庆幸自己穿越在时家,而不是在春芽那样的家庭的同时,她也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能落到任人鱼肉的下场。
看着尚且有些懵懂无知的春芽,时雨薇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要为她庆幸。
“今后,你跟着我,好好做事,我不会让你吃亏。”半晌,她说了这样一句。
说到底,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对春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懂不懂,能不能做到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是,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当差的!”春芽将手里的茶盅放下,眼睛看着时雨薇,显然,很有些激动。
时雨薇拿起茶盅,慢慢抿了一口。是她喜欢的口味,茶味不浓,有淡淡地清香。
“这茶是你泡的?”她有些意外。
“是的,我平常看碧玉姐姐这样泡茶,就试着泡的。”春芽有些紧张,生怕时雨薇嫌弃。
“不错!看来你平常当差很用心。以后就要这样细心。”
得了时雨薇的表扬,小丫头开心的不行,大眼睛笑的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时雨薇看她这样高兴,觉得心情也好了许多。
“小姐,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春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时雨薇一愣,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好了!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就是前几天,我贪嘴,吃了几块莲儿姐姐给的糕点。那糕点可好吃了,比小姐你这里的还好吃。也不知道莲儿姐姐是在哪里得的。她偷偷给我吃的,叫我不要告诉别人。”春芽说着一吐舌头,道:“可是我已经跟碧玉姐姐说了。”
时雨薇一愣,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碧玉没有跟自己说过么?
那个莲儿,她如果没有记错,应该只是院子里洒扫的丫头吧!原主对这个小丫头映像并不深刻。事实上,除了碧玉,明月,原主似乎就没有注意过其他的丫头。
“莲儿?她自家做的吗?那她家里人倒手艺不错!”时雨薇故意装作不明所以。
“莲儿姐姐家里只有一个瘸腿的爹爹,她的哥哥嫂子从来就不管她的。应该不是她家里的人送给她的。而且,那糕点是用牛皮纸包的,我看那纸张,不是咱们府里的,倒像是外面一品斋的。”春芽对莲儿家里的情形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时雨薇此刻对这个小丫头倒有一点另眼相看了。
虽然年纪不大,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小缺陷,可是却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及与人交往的能力。若是培养的好了,倒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哦!你怎么认识一品斋的纸张?”时雨薇继续问她。
“奴婢在家里的时候实在太苦了,经常填不饱肚子。所以在吃食上面就特别留意。一品斋的包装纸,奴婢以前跟着妈妈学规矩的时候,看见过的,也偷偷地闻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