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好了!表少爷被四小姐弄伤了眼睛!他说他已经看不见了!”一个婆子喘着粗气冲进来,一句话让徐氏差点魂飞天外!
立新的眼睛坏了?这可怎么得了?他是读书人,靠的不就是眼睛!当下徐氏也顾不上追问时雨荷的下落,立刻带人:“走,让我去看看!”
接着又吩咐:“去把老四给我捆起来!我要把她带回去,给我大嫂处置!”
那婆子脸上闪过一丝惶恐,随即又道:“四小姐从窗户那里跑了!刘贵家的已经去追了!”
“你们两个废物!”徐氏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是,现在,徐立新那里是最要紧的,她也顾不上再和她计较。
“疼!表哥,你轻点!啊……”
“表妹,你真好!你就忍着点吧!我,我马上就好……”
徐氏赶到了那间屋子里,听见的声音先把她震懵了。
不费吹灰之力,时雨荷就找到了。不过,她此刻,却是在榻上,徐立新的身下!
“出去,都给我出去!”反应过来的徐氏立马往门口一站,把跟来的人都赶了出去。
“你这个小畜牲!居然对你表妹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徐氏骂的咬牙切齿,抓起卧榻旁边的一只青瓷花瓶,就对着徐立新的脑袋砸了下去!
见到外面涌进来一大堆人,时雨荷初经人事,早就羞得无地自容。连忙要推开徐立新,要挣扎着起身。而徐立新,也听见了人声,不过他正在最紧要的关头,又因为药物的关系,格外亢奋。所以,哪里容得她动,却是按住了她,依旧下死力冲刺。
徐氏见到的,自然是他按住时雨荷的那一幕。第一反应,当然是他强行拖着时雨荷行不轨。外用力!
“表哥小心!”
“啊!”
“咣当!”
“我的女儿啊!”
几声惊呼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过了许久,屋子里重新响起了声音,却是徐氏小心翼翼的声音:“立新,立新,立新!”
“母亲,表哥不会被砸死了吧?”时雨荷嘴里面那个死字吓得徐氏整个人都哆嗦了。忍不住狠狠打了她一记:“你给我闭嘴!”
徐立新躺在地上,双目红肿,脸色惨白,头下面一滩血迹。
徐氏抖着手伸到他鼻子下面,感觉到似乎还有呼吸,终于微微松了口气。
这才强撑着站起身,走到门外,对着一众婆子丫头,竖着脸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你们谁也不准说出去!若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我直接打死!”
众人刚刚都听到了些许端倪,自然知道兹事体大,当下齐齐应诺。
“那个丫头,你们不管谁找到了,都给我立马送过来!这么恶毒的丫头,我非要好好治她不可!”徐氏接着又分派人去找时雨薇。
待各个事情分派完毕,她才又进了屋子。此刻,时雨荷已经穿好了衣衫,缩在角落里低声哭泣了。
“母亲,快去给表哥请郎中吧!不然,他真的要死的!”见徐氏进来了,却对徐立新似乎不闻不问,向来口无遮拦的时雨荷有些着急了,终于顾不上羞耻出声催促。
徐氏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表哥是被时雨薇弄伤了眼睛,又打破了头,你可要记住!听见了没有?我已经派人去给你表哥请大夫了。在这之前,你最好快点收了眼泪,到雨竹那里去了再说!”
时雨荷闻言点点头,却忽然又说道:“母亲,我和表哥已经,已经做了夫妻,您,可要,可要为我做主!”。
徐氏被她气得倒仰,忍不住揉着胸口,怒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夯货!真是作孽!还不快滚!”
时雨荷见她盛怒之下,到底不敢再多说,只得拿帕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忍着下身的疼痛,扶着跟徐氏过来的一个丫头,含羞带怯去找时雨竹。
徐氏这才叫了几个心腹进屋,把徐立新拖到榻上,把屋子里收拾整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佛门乃是清静之地,你等今日,为何在我寺内这般喧哗,无故毁我屋宇房舍?”这边徐氏才刚整理停当,就有寺院里的知客僧人前来交涉。
显然,这一番闹腾,惊动了他们。
这一日虽说是佛诞,庙里人山人海,但是这后面的精舍,却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进来的。而且,庙里为了安全考虑,也暗地里派了人四处巡回的。
那些巡回僧人先是发现这间屋子窗户破损,接着又听见那么大的声响动静,自然要汇报主持。
“你们寺院里面隐匿了强人,先是掠走了我的女儿,又打伤了我的侄儿!小妇人正要找你们去呢!”徐氏听了知客僧的责问,却是灵机一动,立时撒泼。
当下捂着脸,哭的哽咽难禁。
知客僧见她这样的说辞,不由一惊。再看她身边,都是一众女眷,而徐立新又显然是重伤在身,屋子里还有一角血迹,倒不由心里信了三分。
“那,你们可知道强人逃往哪里去了?小僧这就去报官!”他说着便要出门。寺庙里出了强盗伤人的事情,当然是报官比较稳妥。
“慢着!”徐氏听说他要去报官,心念一转。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到他的手里,低声道:“师傅发发慈悲,可怜小女雨薇云英未嫁就遭此劫难!请您让那些官差细细搜寻,务必要找到小女!到时我们时家上下,都是感激不尽!”
那僧人两个手指将那银票一捻,看到是五十两一张的,便往自己袖管里一塞,脸上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