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吼?我打碎了你的骨灰瓶吗?”郑峰看着我说。
“这里的东西不能乱动,万一·····万一·····”我实在找不出能唬得住他的词汇。
“万一什么?看你紧张的,就是你家的东西,这么一个破瓶子也不值几个钱。”郑峰说。
“万一那些人的鬼魂是装在这些瓶子里,他们出来要杀我们这么办?”我只有用鬼魂吓唬他了,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瓶子这么小,连一只脚都装不下,还装‘那些人’?你唬人之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郑峰回应我。
我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那些碎片,发现那上面粘了一些粉末,是灰色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周围的坏境是干燥无风,而且还有点燥热,这样的粉末在以前有可能是液体,经过亿万年的挥发,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那些粉末了吗?可能都是有毒的。”我说。
“你到底怀了什么样的心思,不让动这个不让动那个的,又不是你家的东西,是不是你想包揽了,都拉回你家?”袁伟朝说。
他总是不失时机的用话挤兑我,特别在龙玲珑的面前。
我还没有想好应对的词,郑峰走了过来,脚踩在了那些碎陶片的粉末上,这间石洞里干燥异常,一脚踩下去,灰色粉末如雾般荡漾而起。
我很自然的对这种污染的行为很敏感,自然的向后撤了撤,怕吸入那种不干净的灰色粉末。
“这里的东西都有极其珍贵的历史文化价值,无论是谁破坏,都是极其严重的犯罪,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破坏这里的东西,先保住命才是最关键的。”龙玲珑跟袁伟朝说。
“反正这些东西在这里有被人偷不了,等我们能出去了,看这个东西能值钱,再回来取也不迟。”我说。
袁伟朝瘪了一下嘴,他虽然很想反驳我的话,但龙玲珑也是这个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
“有蚊子。”郑峰忽然说,然后弯腰朝小腿上拍了一下,因为越往洞下越是感觉燥热,我们的衣服早已被熏干了,他身材胖大,估计是怕热,早已卷起了裤管,露出了毛茸茸的小腿。
有蚊子?有吗?
是远古的蚊子吗?
我举着火折子四周寻觅,看看这远古的蚊子是什么样,但耳中根本没有蚊子的翅膀的嗡鸣,我顿悟,这么深的地下根本不可能有蚊子,一路上上过来连个昆虫的影子都没有,怎么到这里反而有了蚊子?
他呲着嘴一个劲的挠腿,仿佛是一种钻心的痒,直透骨髓。
“这里没有蚊子啊,是什么东西咬了你?痒的很厉害吗?”我问。
硬汉可以忍受奇痛,但忍受不了奇痒,痛是感觉,痒是钻心。
郑峰一直挠个不停,腿上的毛的挠掉了,含含糊糊的说:“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了,就是个痒,挠出了血也不解痒。”
“我们本来是带了蚊虫叮咬的药的,可惜都在帐篷里了,没有带出来。”袁伟朝说。
“好像不是蚊虫叮咬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活物。”龙县长说。
“不好,他中毒了。”我想到了被郑峰踩的腾起的灰色粉末的雾,那可能是远古人制造的一种什么药,“大家注意自己的脚下,千万别踩了打碎的碎陶片,也别碰架子上的陶罐,可能有毒。”
张顺拿着一只陶瓶正在眼前摇晃着看,听到我说,赶忙丢在架子上,说:“摸一下能中毒吗?”
龙县长轻轻的把陶罐放在架子上,说:“这个洞这么隐秘,他们有必要弄些毒药来防止别人倒斗吗?”
郑峰已经挠的满腿是血,一滴一滴的淌到地上,兀自嘴里还喊着痒。
中毒的症状很是明显了,我绕着那些碎了的陶片和撒在地上的粉末,退到洞口,说“这个洞里古怪的很,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久作逗留的好。”
“如果死在这里的人,为了防止别人倒斗,为什么要把毒药装在陶罐里,而不是直接撒在洞口,那岂不是把进来的人一网打尽?”龙县长站在原地冷静的分析说。
“可能这本就不是打算害我们的毒药,而是他们放药的地方,更也许只有郑峰打碎的那瓶子是毒药,别的瓶子可能都是治病救人的药。”袁伟朝说。
“这些瓶瓶罐罐连个标签页没有,怎么能知道那瓶是救人的良药,那瓶是要命的毒药。”龙玲珑说。
“是啊,万一我们再碰到了毒药,还是不要拿命来试这些药的好。”我说。
郑峰已经一瘸一拐的退了回来,他是腿上已经烂了巴掌大小的一片,里面的红色肌肉都翻了出来,血水汩汩的淌下,龙玲珑赶忙私下一片衣服给她包扎住,现在没有药,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但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血一会就渗透了包扎的布,血珠从那些布的细孔中鼓了出来,将那块布染得没有一块能能看出原来的颜色。
“止不住血,面积太大,必须有药。”龙玲珑说。
“没事,打仗的时候比这伤严重多了,不用药自己就能长好,——怎么还是他妈这么痒。”他说着又用手挠了两下。
“那这些药里面有没有疗伤的药?”张顺说。
“有,一定会有,他们绝不会只建一个毒药制造基地,没事就制造毒药玩,可是谁也不知道哪瓶才是疗伤的药。”龙县长说。
“这毒药真他妈厉害,让肉烂的这么快。”郑峰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那条伤腿上,溃烂的面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