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一天终于结束,顾宁羽与何燃二人将商场清场后,锁好商场四面的大门,回到监控室休息。
监控室内昏暗一片,满墙漆黑的小屏幕,也只能照出漆黑的商场各处场景,分不清楚都是哪里。
突然,其中一个小屏幕亮了一下,是三楼楼梯口处的昏黄感应灯亮了起来,却只是灯亮了,昏黄的屏幕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顾宁羽与何燃相互看了一眼,这楼里的感应灯,一向不太灵敏,有人在下面走过时,不亮的时候居多,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没事儿亮一下的时候。
“我过去看看。”顾宁羽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晚上十点了,也快要到了他照例夜间巡楼的时辰,便拿起手电筒,溜达着出了监控室。
何燃以前从来都不支持他出去巡楼,觉得是多此一举没事找事,可这回,却是难得的说了句:“小心些,早去早回。”
顾宁羽先去了那感应灯亮起的楼道口,可当他过去时,那里的感应灯已经熄灭了,周围黑漆漆一片,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顾宁羽关上手电,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半响,才慢慢转身,一层层的往楼下走,却始终没有再打开手电筒。
没有光,声音在黑暗之中,似乎传得更为清晰深远,就连脚步踏在地面上的回音,似乎都久久不散。
直到走到地下一层的超市入口处,顾宁羽才停了下来,抬手摸了摸超市入口处落下的紧锁的金属卷帘门,指尖处传来真实冰冷的质感。
他慢慢转过身,冲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看去,淡淡的说着:“果然是你。”
陆辰站在黑暗里,还是人类的样子,只不过,两只旋转在他周身的“眼睛”,亮着浅淡的月色荧光,将他的身形,映照成朦胧幽深的剪影。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顾宁羽终于是没有什么耐性了,摸出腰间的匕首,一边防御着那“眼睛”再突然冲过来将自己弄晕,一边琢磨着:在城市里处理尸体会不会有些麻烦。
“我只是想要回我自己的东西。”陆辰难得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郑重的说:“那不是属于你们人类的东西,它属于执法者,还给我,我就离开。”
顾宁羽苦笑,觉得这事情也真够莫名其妙的,明明和自己没关系,可为了日后这家伙不再来烦自己,只好同意:“好吧,那你拿回去好了,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放松身体,站在那里不要动就好,不要有任何抗拒的意识。”陆辰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顾宁羽的身体靠近了过去,最后,两只手掌,全都按在了顾宁羽的胸口处。
时间,在黑暗中蔓延消逝,让人感觉不出流淌的速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顾宁羽都有些困倦了,可陆辰还是一个姿势,站在那里按着他的胸口。
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顾宁羽的脑中一闪而过:这家伙,不会是为了占自己便宜的吧!
“你好了没有?”顾宁羽低声问道:“不会是你那东西没电了吧?怎么这半天都没反应?”
陆辰也不回话,紧抿着嘴,凝眉静气,盯着自己的双手,可额头之上却是渐渐出现了针尖般大小的晶莹汗珠。
顾宁羽见陆辰一脸凝重眼神专注,根本不理自己,只好也闭上了嘴,和他一起继续耗着,反正这事情也看不出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就全当是哄一个精神病人娱乐了,而且,这家伙的确也有些意思,还会变魔术。
突然,楼梯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随后,何燃的说话声也传了过来:“羽哥,羽哥?你在下面嘛?不会是又晕了吧?对讲机怎么又没信号了,这质量也太差了,羽哥,你说句话!”
陆辰在听到有人来了之后,终于放弃了努力,转身离开,身影迅速融入进了黑暗之中,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顾宁羽一眼,目光之中,满满的“这事儿没完”的意思。
“噢,没事,我在呢。”顾宁羽并没有去追陆辰,而是打开手电筒,寻着何燃的声音走了过去。
对于这个陆辰,顾宁羽看不出有什么敌意,虽然心中清楚这件事情似乎不太正常,可到目前为止,陆辰所表现出来的,却也只像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
不过,虽然顾宁羽不觉得其中会有危险,却也不敢轻易的把其他人牵扯进来,生怕万一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毕竟在以前的任务中,自己结下的仇家也不少。虽然那时候身份都是保密的,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难保不会有什么背景强大的势力,真的查出了自己。
顾宁羽与何燃二人,一起回到监控室,一夜无话,守到天明。
终于熬到下班回家,顾宁羽换了衣服往回走,可走着走着,却又有了种被盯上的感觉。
“还有完没完了!”顾宁羽回过头,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陆辰光明正大的跟在自己身后,虽然步伐过快让他显得有些喘息,却并没有被拉下太远。
顾宁羽心中难免有些惊讶。自己走路的速度,是常年累月在部队中锻炼出来的,一般的普通人很难跟得下来,可是这家伙……
“你是属狗皮膏药的么!”顾宁羽心中难免有些暴躁,在商场之中,他如何胡闹顾宁羽都忍了,可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有他的宝贝儿子在,他可不想带什么奇怪的家伙回去。
不过,陆辰却是铁了心跟着顾宁羽:“我刚来地球,本来就没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