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眼皇帝笑道:“邓仲元一直想与我见面,想不到如此军政身份居然来参加我等江湖草莽‘琼花宝诞’,当真是闻所未闻呀。”
神仙余道:“邓师长系陈总司令的左膀右臂,有他大驾光临,我等当然要见上一见了。。”他对细眼皇帝道:“其昌兄,我等分歧暂且搁下,邓师长亲自拜访必定有紧要事情,不如听他道完再作计较如何?”
细眼皇帝连忙道:“一切但凭贤兄处置。”火麒麟看到神仙余居然只问细眼皇帝意见而完全不将他理会,浑若不当他是一山之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差点就要当场发作。王叔达连忙道:“薛大人,不知佛山笑山主要请来的另外一位是哪位贵客?”
薛千岁笑道:“这位不是别人,也算是我两粤七山的红船兄弟,渊源颇深。他系鹤佬福字山头座下福联山、兴和堂的掌旗官,江湖上有名的‘潮州柑’,他特意请佛山笑引荐来琼花宝诞。一来拜祭红船祖师,二来与众山兄弟相会。”
众人听到系鹤佬福字山头的“潮州柑”,都久闻其名,齐齐称好。细眼皇帝对鬼仔谭笑道:“这是令尊公脚先一条山水的兄弟来了。”
薛千岁就对身边的门生吩咐下去,让人马上将已在山下等候的邓仲元、潮州柑请上来。不消片刻,就看到有洪胜的弟子引领贵客到来。邓仲元系粤军名将,但亦在江湖闯荡,名声早著,未见过其人的都盼能睹其真面目。鬼仔谭与潮州柑算是同山共水,自然也很是高兴。
很快来客就由洪胜的弟子引领到得众人面前,通共有七人。薛千岁与靓少天为宝诞主持,连忙上前与客人相见,互叙礼节,寒暄几句之后,薛千岁就指着其中一个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穿西服的男子对细眼皇帝道:“其昌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邓仲元师长。你二位一直无缘一见,总算今日系得愿了。”其时省城还粤,尤以第一师精锐无比,堂堂粤军第一师师长却不是以戎装现身,众人都是有些讶异。但看邓仲元神态从容淡定,毫无倨傲之态,隐隐然一派儒将风范,各山英雄无不大起亲切之感。
邓仲元微微打量了细眼皇帝几眼,连忙上前握手,笑道:“其昌先生大名直薄南洋,邓某人多年仰慕,苦无缘拜会,今日得见实足快慰平生。”说完又向在场诸位大老问好,众人连忙回礼。
细眼皇帝也笑道:“仲元兄多日前四处寻访黄某人,我实在不胜惶恐。我与孙先生的部下及粤军中不少人多年来龃龉不合,争执殊多,还道系邓师长要找黄某人的晦气来了。我反倒与陈竞存还有几分意气相合,难道仲元兄此番前来也是来替陈省长招揽我等江湖草莽的?”
邓仲元连忙道:“邓某人岂敢说是招揽,先前粤军入闽时际,在漳、泉一带得福字山头会党助力良多,方才有援闽粤军光复省城,因此与‘潮州柑’大哥结识。得闻他今番要上粤秀山来参加这琼花宝诞盛会,于是斗胆相求要随柑兄前来拜见两粤诸山英雄。今军政府重开,正是用人之际,邓某只想结识各方豪杰,别无他意。”
一旁的“潮州柑”也向众山英雄见礼,福字山头虽属七山水脉,但多年来甚少与两粤有往来,今番有“潮州柑”前来参见宝诞,不少在场老辈洪门叔父都很是感叹欢喜。潮州柑向来就与粤军多有联系,尤其系粤军在潮梅、闽南一带活动时就得他助力。邓仲元与潮州柑也并非单只有他二人前来,原来还有另外五人相陪,有三个却是龚镜清、鬼仔谭都识得,一个就系那“九龙水官”、“桐油程”程官水,他虽份属粤西山头,但福字山头久在香港西环多年,与程官水在油麻地也颇有交情联系,因此九龙水官亦作相陪潮州柑。他与薛千岁、靓少官等红船一脉多在香港谋生,也是早已认识,互相很是熟络。
另外一个就是陪在邓仲元身旁的那个粤军军官黄镇球,三栏、沙基弟子当晚在太平南吃过此人大亏,俱都心内愤恨,还有一个就是先前来过恩宁街拜访细眼皇帝的高等学生联会首脑邵完我。但另外还有两人,一人身材高大威武,另外一个却是甚矮,无人认识,也不知是何来头。
邓仲元急忙为众人引见,指着其中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神情威武的男子道:“这位系我第一师作战参谋杨龙骧,字翼俊,他系祖籍花县人士,也是红船三水后人弟子。”
洪胜山各位“大人”都很是惊讶,何以这位粤军参谋居然也是红船后人。薛千岁道:“杨兄原来也是洪胜山头,不知是哪一水的后人?莫非是北江山水?”红船弟子数百年来以西江、东江、北江三大水脉而分,只因红船大戏班大多在这三江主脉及其无数支流上谋生。杨龙骧连忙道:“敝祖宗族当年系花县、至清远北江一带红船戏班中人,后因随洪、杨起事,事败后合族几乎为清廷尽绝,只余在下祖上此水脉,后敝祖上迁居于炭步镇。”他又对先生驹道:“我父祖上与石湖山香臣先生汤氏颇有交情。”
先生驹听他提到香臣先生也很是高兴,洪胜山诸位“大人”见原来粤军中也有红船后人血脉,无不对这位杨龙骧多了几分亲近之心。
薛千岁指着杨龙骧身旁那个身材矮小之人道:“未知这位兄台是否也是我红船后人弟子呢?”潮州柑笑道:“这位却是我福字山头的兄弟,同山不同堂。他大名夏寒烬,与邓师长算是半个小同乡,系海丰人士,现也在粤军中任职,与龙骧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