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梦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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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牢狱,不见天日,来到这里便是昼夜也分不清。
梦,眼前就像是一个梦……
春风和煦,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落在地面上。
旋即一抹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院子来到后门,却发现房门紧闭,便试图借着一旁的一颗杏树爬上墙去。
当她爬上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太小了,根本没法跳到地上。
估计待她跳下去不残也是骨折。
微风扬起,暖阳斜斜透过细纱格窗照进一辆路过的马车内,里有一名少年正安静的阅览着握在手里的书卷。
虽然只是看到他微抿的唇角,也宛如在春风里荡漾,似承载了天地的光华。
“喂,喂…那厮…停下停下。”
马夫回头看向那蹲在墙上上不去下不来的女娃。
见马夫的视线望向她,顿时那双水汪大眼泛起希望,忙道:“没错没错,大爷,就是你。”
马车内的少年,拧了拧眉,清冷的声音让这明媚的天黯淡了下来:“还不走?”
马夫见识,也不愿多管闲事,便驶马而去。
从头到尾,他连一眼都不曾给过蹲在墙上正满腹咒骂他的身影。
“喂喂,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没看见我蹲在墙上吗?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啊?”她气炸乎乎的小手指着那驶去的马车指责道。
转而又看向了地面,叹气道:“完了完了,不会摔死也能摔个屁股开花。”
“想要不屁股开花,你可以脑袋先着地。”一个小丫鬟站在杏树下插着腰,不满的道。就她一转眼的功夫,小姐就又想溜出去。
本是晴空,转眼在这一瞬却下起了绵绵细细雨,周围也不再是院宅子,而是一座庙,下有一片湖,空中细雨如丝,溅起湖面一圈又一圈的水纹。
这座庙来敬香的人很多,她刚刚挤出人群,就看见那张肃然无笑的脸却又不得不承认是一张倾世的容貌。
果断将手里的雨伞丢给了身后的丫鬟,朝着他的身影而去:“果真是你,本姑娘让你见美女不救。”
当走到他的身前时,她拍了拍他的肩。
他回过身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一副天真无害模样的她。
她展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嗯,没错,就是你。”
“?”
“我说你这厮难道没看见天在下雨吗?把雨伞借我用用。”
她咳嗽了一下喉咙,口水就如此落在他的黑纹靴上,转而在他不注意时夺了他手里的雨伞,转身便溜走了。
“姑娘,你……”他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无理的姑娘。
后来的后来。
晴朗的晚上,正是闹元宵,整个陵安城灯火阑珊,你对着她立下的誓言,还清晰映在脑海里。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此生唯你不爱,唯你不娶,若违此誓言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好一个不得好死……
后来,她从万千的死尸里爬出来,陵安城却乱红铺地,耀眼的红色刺痛双目。
新郎是你,新娘却不是我。
夏未央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了湿润的双眸,拂了拂额头的冷汗。
苏醒的意识让她意识到其实梦儿在说谎。
未央失魂落魄的坐在潮湿的地上,呆滞的神情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直到眼底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出现,她才缓缓的抬起了头。
苏洛看着落魄的她,心里顿时舒畅不:“夏嫔你保护皇子不周,害死皇室子嗣的这个罪名可不小!当初你与秦墨寒的事闹得宫中人人皆知,却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几日下来未央瘦肖的身躯犹如秋日树上的叶子,苏洛的话让她心生恐慌:“不是的…不是的,羽书他不是我害死的……羽书不是我害死的……”
“啪”苏贵妃扬手就给了未央一巴掌:“事到如今还敢和本宫顶嘴!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本宫就要新帐旧帐和你一起算!且让你明白谁才是这宫里真正的主子。”
未央伸手抚上了火辣辣疼痛的脸颊,这一巴掌她却莫名受的心甘情愿。
当日若不是她喊着让云洛羽书喝下那碗燕窝羹,或许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而苏洛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她那副遭人怜悯的样子,每每如此她心头就越发来气:
“六月,去给本宫拿鞭子过来!”
“是。”六月应了,转身去刑具里拿了鞭子递过来。
苏洛接过递来的皮鞭,抬手狠狠地就是两鞭落在未央的身上。
那水蓝色的长裙在一瞬晕染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未央痛的额头冷汗淋漓,却咬紧了牙关,没有一声哭喊求饶。
苏洛得意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蛋:“本宫今日倒要看看你是有什么本事胆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未央干涸的唇角裂了开,有气无力的语气十分虚弱:“呵呵,你这么急着要处置…处置我…莫不是那碗燕窝羹里的毒…是苏贵妃你下的?”
她话音刚落下,苏贵妃的鞭子再次打在她的身上,未央只知这两鞭子下去让她眼前一片眩晕,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无力的伏在地上。
“溅人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说着,苏洛仍旧不解气,扬起了手臂,至到牢狱尽头传来一际莺鹂般的声音,她才停下手来。
“苏姐姐照你这样打下去,可就要闹出人命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