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猜到袁谭并非真心归降,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反,从现有的军情上看,袁谭的造反和袁尚让出自己的残兵有很大的关系。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在一阵内讧之后,终究还是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袁尚麾下虽然在邺城外进攻我军大营损失惨重,可是终究还是有数千之众,这么一下全部让给袁谭,袁谭势力膨胀,加之此人在青州经略良久,景从之人必然不少,更别说我军为安其心,还给他送去了军粮.....”曹丕缓缓说道。
高览接口说道:“现在袁谭已经攻占甘陵、安平、勃~~海、河间四地。司空正是要趁其立足不稳时给他迎头痛击。”
“若然如此,万万不可不让乌桓人出兵南下,现在阎柔和鲜于辅在幽州牵制袁熙,乌桓南下的话,阎柔鲜于辅就无法把袁熙拖在幽州,现在袁尚把兵力让给袁谭,只身北上,必然是想联合袁熙、袁谭之力,在青州在于司空一战!若是袁熙南下倒还好,若是乌桓人南下,我虎豹骑对上胡人骑兵,优势并不是很明显....”曹丕冷静地分析道。
牵招笑道:“必然是乌桓人先到,袁熙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在他的辖地内放乌桓人入长城,北地一马平川,胡人善骑术,过幽州再入青州根本无需多少时日,此次司空倒是失策了,只带虎豹骑就贸然出击袁谭,这固然是兵贵神速的道理,但是一举攻不破,乌桓骑兵再到,虎豹骑迅速击溃袁谭的图谋必然落空,到时候袁熙从幽州出兵,执金吾或许还要带兵往援司空,在青州之地再来一场大战。”
孙轻接着说道:“这西面并州还是袁绍之婿高干把守,现在此人按兵不动,若是发现此战还有变化,说不定会出兵攻击壶关,兵逼邺城,让执金吾进退两难!”
曹丕毕竟有这博导的脑子,而且穿越来此也有好些年月,在朝廷面对过朝臣问难,在野外遇到过敌军突袭,还见过不少死人,此时根本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淡然看着牵招,笑道:“牵将军,既然从西面来,莫不是袁尚让汝进并州求援去了吧?那高干是否打算出兵往援呢?若是他决定往援的话,那就真是奇了,为何将军还要见吾?难不成是诈降?”
牵招苦笑道;“末将劝高干:并州左有恒山之险,并州右有大河之固,带甲五万,一来地势险峻,二来尚有能战军士,可迎袁尚入并州,北连关外强胡,西结关中和凉州豪强,一时司空未必能够吃下并州,吾等尚可并力观变!奈何高干不但不听,反而想暗害吾性命,是以东逃来见执金吾....”
“汝要高干迎入袁尚,那这并州到底是听谁的?我是高干也不会做这等蠢事!若要并力观变,高干一人足矣,何需再迎一个袁尚?”夏侯霸大笑。
曹仁脸色阴沉地开口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袁尚和袁谭内讧之时,双方皆有损伤,袁尚更是被执金吾击败,邺城还被打了下来,但是如今袁尚和袁谭两人摒弃前嫌,加上幽州袁熙,若是我军对北地没有席卷之势的话,别说高干这等坐拥一州的豪强,就是北地各个大族恐怕都会望风而反,至少是两不相帮,失却这些人的支持,那吾等在北地仅有黎阳、仓亭两地可恃,连邺城都未必能够保下来,是以司空对袁谭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牵招大声说道:“照啊!那请执金吾雅断之!吾知虎豹骑是天下骁锐,无人可挡,或许就是乌桓人南下,也可把其连同袁谭一击而溃,然乌桓之人只要是壮年男子,人人皆可为骑兵,乌桓部族壮年男丁至少数万,饶是虎豹骑骁勇,又要多少时间才能杀光这些人?执金吾一军直捣邺城,把袁尚打得北遁,北地四州人人惧怕,包括高干也是如此!现在若是司空大军被拖在青州不得寸进,执金吾破邺城的威慑又能维持多久?倒是北地之人惊惧之心渐去,难道还会归心汝等北上之人?至多不过再是一个割据之局罢了,于这些豪强又和损伤?伤的不过是朝廷不能一举而定北地四州罢了!”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牵招说的是事实,官渡一战的大胜到得现在已经四年,北地依旧未平,现在曹丕孤军直进,一举大破袁尚,攻下邺城,北地诸人人人整恐,这也是魏郡各县望风归降的原因。
一支先锋军尚且能把袁尚打败,大军压境之时,又有谁人可敌?就是抱着这个心态,所以北地反抗并不激烈,若是袁尚、袁谭、袁熙三人再度联手,挡住了曹操的步伐,在见事有可为之下高干首先就会出兵,对于高干和很多北地豪族来说,维护自身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觉得曹操不能镇压他们,割据北地州郡做个土皇帝不是更好么?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袁熙所在的幽州可以随时放入一支乌桓骑兵部队,长驱直入过幽州进入青州的战局,这支部队或许数千,或许数万,而且都是骑兵,谁也不说准多少,对于五千虎豹骑来说,面对一支这样规模的骑兵,短期打败袁谭绝对是不可能的,那就会出现僵持的局面,而僵持,会给北地的局势带来无限的变数。
这些变数对曹军不利!
曹仁拱手说道:“执金吾,末将以为,可以让牵将军出使乌桓,同时加固邺城城防,若是和袁氏僵持不下,邺城必须掌握在吾等手中!如此一来便可以把高干阻隔在壶关之外!让其无法进入北地战局,另外业可以威慑各地心怀二心的北地豪强!”
孙轻也开口说道:“吾黑山在并州、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