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看完信,心想师兄这里算是解决了,但站位问题必须是自己来做。如果大节有亏,师兄斡旋饶命都够呛,难道还能保得自己和飞云寺未来?
自己和曹成安切得够深,但却觉得这个人人品,官品实在不怎么样,而且交往深了必留后患,但现在人在人矮檐下,又不得不低头。
他站起身,小和尚急忙将桌上残食和残茶收了。了空走到院中一棵古松下。这棵松树在这寺里大概几百年了,自己来飞云寺也有十多年了。飞云寺从破败到如今的兴盛,里面有自己多少心血,甚至不那么情愿地出家。
目前国朝形势再度凶险,自己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只为安居一隅而和曹成安捆在一起,狡兔还有三窟的。
他从松树缝隙中仰望澄明的蓝天,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前日慧海帮助孟雨对付刀盟的杀手,也是他暗中授意的。他阅历丰富,人也有韬略,知道目前要想摆脱曹成安,必须抓到他的真实证据。而且曹成安是二品大员,一般的权斗都不能从根本上危胁到曹成安,必须是最铁的证据,致命的证据。河东的首脑,也实在是该换换了。仅凭自己的力量,完全是以卵击石,孟雨这次能过来,或许真给了自己一个改变环境的一个机会。
他正思忖着,一个管事弟子过来向他请示事情,弟子低声说:“师父,曹大人的侄子娶亲,他府上来知会过了。”
了空点一下头:“就照以前的办吧,不要显小气了。”那管事弟子道:“弟子明白,只是庙里的香火钱,田地收益,他们样样要发分。本来寺里免费问医,开医方给百姓自去抓药。一些普通些的药就直接布施了,他们总这样盘剥,以后给百姓的药也给不起了。”
了空想了一下,他当然知道管事弟子说的“他们”就是曹成安那些三亲四戚,飞云寺香火旺了以后,只要有收益,那些人必来碗里分肉,找个理由就来索要孝敬,了空也是苦不堪言。妙常师太就是因为不吃曹成安那一套,所以很受排挤。自己当初是赤手空拳,不得不妥协,而最主要的,了空是个为了达到目标,能够适时放弃原则的人。
他对管事弟子说:“这个我知道,待山下的园子建成,我们的收益就会好了。现在施药可以每日限量,不要一下就完全不给了。等收益好了,再恢复上。老衲这几日都安排了跟几个大施主见面,若他们能多施些,就不成问题了。”
管事弟子道:“师父说得是,只是园子还在建中,那些方方面面又都来要吃要喝要孝敬,做事实在太难啦。”
了空道:“就是难,所以飞云寺一直破败着。看现在这么兴盛,不容易也值得了。”
管事弟子点头称是,便退下了。
孟雨和应少言果然在山下看到正在建的园子。原来这是了空想的一个主意,因为山势险峻,老弱妇孺上去毕竟不方便,所以在山下依山建个供周边百姓游乐的园子。却不种普通的花卉异草,而是将山上一些独有的花草,能在山下种活的移下来,再将一些野兽小动物供游人观赏。再修些假山亭阁和喷泉湖池,引到山下的一条河里,日后还可再开游船。
只是这土木之工,费钱就太多了。
孟雨停在园子边上:“冬天开工,明春正好启用,这了空大师不仅是敢做之人,还非常会计划呢。”
应少言看着园里忙碌的情景,说道:“其实在山下开个下院,和这个园子一体,也方便了老百姓,香火也会更旺。”
,你真是个奇才!”
应不言不以为然地:“不是早告诉你,爹爹不在的这些年,我将应家的家产扩大了好几倍。”
孟雨笑喷了:“你现在家产是零,舅舅已经不要你了!你要巴结小雪,才可以有家产。”
应少言也笑喷了:“所以说,当爹的就是这么不讲理,夸完我就不认我了。”
孟雨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笑完才说:“真心也是,舅舅跟我提过,这次回来,你们家旧宅重新整修,添置好多东西,要不是有你这些年辛苦置业,就只能在宅子一隅先凑和过日子了。舅舅真心地夸你能干呢。”
应少言很开心:“我必须能干,不然小雪跟我不是受苦?”
孟雨嘻笑道:“你是能干,可你的银子在哪里?你已经被逐出家门,好像来河东的钱舅舅都不给,还是向关正枫叔叔借的。”
应少言呆了一下说:“爹爹其实给了小雪双份银子,小雪已经连她那份都一起给我了。”
孟雨愣了一下,突然笑得简直直不起腰来:“都说舅舅做事老练,从不失手,原来败在儿媳妇手里。”说罢,他猛打一鞭子,马飞奔起来。
应少言也忍不住笑了,他也加了一鞭,两人向山脚下飞奔而去。
飞云寺山脚下。两个将马拴了,孟雨向上看着:“这山可真险峻,飞云寺简直像吊在半空中。”
应少言也说:“是呢,难怪那天看慧海脚力甚好,天天这么练,日久功力就深厚了。”
孟雨得意地说:“我在黄山,苦松居士也经常要我们上下山的,现在不用轻功,跟猿猴似的攀援上山也不成问题。但学武功经常选在山上,恐怕也是为练轻功起见。可惜我对轻功不甚有兴趣,没有江战轻功那么好。”
应少言笑起来:“但凡功夫,你什么时候有过兴趣了?也就仗着聪明,剑法还算不错,轻功和内力简直一塌糊涂。”
孟雨呆了一下,想了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