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是家人都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华珺瑶轻蹙着说道。
“怎么会?”夏静姝瞪大眼睛不太相信道。
“怎么不会?”华珺瑶食指刮了刮下巴道,“现在城里的人都是大家庭,要么三代同堂,要么四代同堂,挤在一间房。首先吃穿住就成问题,尤其口粮不足,你得买高价粮吧!回来的人又没工作,日子短了没问题,长了,这都是矛盾,迟早会爆炸的。”她耸耸肩,不言而喻。
“可以找工作吗?”萧邵恒天真的说道。
“回城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上千万人口一下子涌进来,哪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夏静姝叹声道,“机关事业单位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是工厂也是接班制,想必家里的兄弟姐妹早已经接过班了。”
“那可以去街道办的工厂里糊纸盒,砖厂弄砖坯,再不济胡同口摆摊。总饿不死自己。”萧靖恒积极地说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放下面子去这么赚钱的,尤其是同龄人,没有下乡,进入工厂,这么多年,大小都是个官儿了。”华珺瑶继续道,“这心里的落差,不是谁都承受的住的。”
“没那么严重吧!”康泽源咂舌道。
“嗯!”夏静姝赶紧说道,“你们不经常和居委会打交道,我前儿才听说,居委会的大婶说:‘你们回来干啥,你说说,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要住没住,孩子哭老婆叫。昨天还有一个喝药的,扔下两个男孩走了,真可怜。’”
听得华珺瑶他们三个人愕然,心有戚戚。
“而且这么多年了,有的已经在乡下嫁人生子,或者是娶妻生子,为了返城人伦惨剧不时发生,孩子何其无辜,从此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华珺瑶感慨道,“别以为返城了就万事大吉了,很多现实的问题都摆着呢?”
“这么说不回来不好,回来了也不咋地。”萧邵恒嘀咕道。
“还是回来好,毕竟城市里的机会比乡下多。”华珺瑶继而又道,“就看他们是否能放下面子了。”
“穷则思变,端看人怎么想了。”夏静姝说道。
叮铃铃……”华珺瑶看着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萧靖恒起身道,“准是亲家小叔他们过来了,我去开门。”蹬蹬跑了。
少顷身后只跟着华国庆一个人。
“这么久才开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闹。”华国庆一屁股坐在了华珺瑶身边道。
“咦!我哥呢?还有其他人呢!”华珺瑶没看见华鹤年一家子,于是出声问道。
“这不马上要期末考试了,鹤年哥和嫂子他们都正在家刻苦复习呢?”华国庆说道。
“他们平常成绩不错的。”华珺瑶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是紧张吗?而且不想出差错。”华国庆笑道。
“那小堂哥,你就那么信心十足。”华珺瑶调侃道。
“那当然了,我是干什么的,保证门门过关。”华国庆拍着胸脯说道。
“这牛皮可别吹破了。”华珺瑶笑眯眯地说道。
“看我表现。”华国庆指着自己道,岔开话题问道,“你们再说什么呢?”
“亲家小叔,我们再说知青。”萧靖恒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刚才的说的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经过捶打锻炼的人,是块儿好钢。”华国庆眯起眼睛道。
“亲家小叔,这话怎么说的。”萧邵恒好奇地问道。
“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这代人不论下乡,还是返城都经历了无数的苦难。支撑这代人不倒的是知青的臂膀和脊梁。
他们失去了青春,留下了那割舍不掉的情感。让知青这名字永远、永远地留在世界上。也正是在农场经历过那么多磨练,才能挺过生活的磨难。如果能放下面子,出来闯荡,我敢说,凭他们吃苦耐劳精神,这也是农场十年来磨励出来的。有男子汉的责任和担当,未来是可期的。”华国庆大胆的说道。
这么一说让华国庆心里产生了一个朦胧的想法,得在琢磨琢磨。
华珺瑶微笑地看着华国庆,朝他竖起大拇指,说的真好。
与其怨天尤人,把罪过推给时代、推给政治,这种甩锅是一种阿q精神,对生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如想想日子该怎么过,未来该怎么走。
“跟你们这生活总是乐观的,积极向上的。”夏静姝眉眼带笑地说道。
“瑶瑶走,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华国庆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道。
“好啊?我们走。”华珺瑶站起来道。
“我扶着你。”华国庆赶紧扶着华珺瑶的胳膊道,u看接着打趣道,“我现在跟伺候老佛爷似的。”
“不行,她成分太高。”华珺瑶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哈哈……”
大家笑了起来。
华珺瑶和华国庆出了餐厅,向正房走去。
夏静姝叫着萧靖恒他们道,“未来这些日子,你们得抓紧时间复习。而且你们小婶肚子大了,别打扰她休息。”
“知道。”萧靖恒点头道。
“姑姑,别说我们,你复习的怎么样了?”萧邵恒调皮地问道,“我们年轻,可是记性好。”
“小瞧你姑姑,放心,姑姑不会掉队的。”夏静姝催促他们道,“行了,放下碗筷,赶紧回房复习去。”
“姑姑,几个碗而已,这点时间,无碍的。”萧邵恒他们麻溜的洗碗刷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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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珺瑶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