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滔滔不绝地说道,“幸好老牧的老婆有工作,每个月有工资,不过这工资也都替他还债了。这不马上要开学了,又得一笔开销,闹得老婆和孩子为了躲债,都躲到他媳妇儿的娘家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你可不能放过那混蛋,一定要他连本带息的还回来……你看看为钱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多。”
“那个我的案子已经结了。”牧晟尴尬地解释道,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华公社道,“抱歉,华调解员,他还不知道呢?”
“啊?”邻居悻悻一笑道,“家里人叫我吃饭了,我回家了。”一闪身,进了自己的家。
“那个,我们进屋去,这太烟了,我给你倒杯水?”牧晟扶着门身形一僵,他都忘了家里连热水都没有,尴尬地笑了笑道,“你先进屋,我去去就来。”
本打算进屋坐坐的华公社改主意道,“别忙了,我就说两句话,你那抵给你的烂……那个布处理了吗?”
提起烂布头的,牧晟那张脸就更苦了,“处理?呵呵……当抹布都不吸水,白送都没人要。”
“我可以拿些回去吗?”华公社直接提出来道。
“行啊!你想要多少随便拿。”牧晟说着进了屋子。
华公社跟着他进了家,可真够乱的,脏衣服、臭袜子、吃过饭的锅碗也没洗,就这么摆在桌上,上面嗡嗡的飞着苍蝇……真是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不好意思?孩子妈不在家,家里太乱了。”牧晟说着拿着脏衣服在凳子上擦了两下道,“坐,我进去拿。”说完人挑开帘子进了卧室。
华公社看了看,我还是站着的好了。
很快牧晟扛着一大包烂布头的走了出来,砰的一下仍在来了房子中间,蹭的一下拉开道,“华调解员,你随便挑吧!”
华公社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道,“我就需要点儿,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牧晟只当他安慰自己,抖起布条道,“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想不出这些能有什么用?赶明我就处理了它们。省的看着碍眼。”
“你别着急,说不定能变废为宝呢!”华公社随手抓了一把布条道,“你等我到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给你答复,千万别做傻事。”
“谢谢你了,华调解员。”牧晟说着鼻根发酸,又想掉眼泪,“这么多天了,亲戚朋友都被借钱借怕了,躲着我们走,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们的人。”说着眼眶蓄满眼泪。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华公社赶紧声明道。别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管能不能成,这份情我都记着。”牧晟感激地说道。
“那我不耽误你了,我现在就回家。”华公社将布条塞进了黑色的皮包里道。
“我送你。”牧晟跟着出来,看着摩托车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而他的身形被拉长,显得那么的萧瑟与落寞。
正想转身却发现胡同口来了气势汹汹的一行人,牧晟定睛一看,是要债的,果断的躲了出去。
“牧晟你给我出来,欠我们的债什么时候还。”几个人站在牧晟的家门口,大声地喊道。
大杂院里的人,纷纷的关门闭户,佯装听不见。
“门开着的。”突然一个人发现道。
他们如饿狼一般的冲进去,里面都搜遍了,没有人,屋里屋外都看不到值钱的玩意儿。
只有烂布头的堆满了卧室。客厅里孤零零的散开着烂布头,似在嘲笑他们。
只能气得他们踹了几脚烂布头泄愤!
“走!”几个人出了屋,站在院子中央道,“这个院的老少爷们,帮我给牧晟递个话:告诉牧晟,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儿我们再来找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想这么一直躲着。”话落如风一般离开。
*
萧楚北放下手中的笔伸伸懒腰,一抬眼发现罗汉榻上早已经没有小乖的身影。起身走了过去,看着炕桌上白纸画着他们一家三口。
拿着小乖的大作,萧楚北出了房,一路找到到了厨房,“瑶瑶,你看看,在小乖眼里我就这样。”将小乖的大作放在了华珺瑶的眼前。
“噗嗤……”华珺瑶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眼前的画道,“知足吧!你能指望三岁的孩子画出来的画跟真人似的。能画出个人形就该偷乐了,起码没把我们画成炸了毛的呲牙咧嘴的妖怪。”
“呵呵……”萧楚北闻言也笑了起来,“起码这军帽上的五角星画的很像的。”
“哎!小乖呢?”萧楚北想起来问道。
“让你们男人看孩子,这孩子丢了,都没察觉。”华珺瑶摇头失笑道,“早就出去玩儿了。”
“我写着都忘了时间了。”萧楚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这丫头,走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一声。”
“那不是怕打扰你的工作吗?小乖和我说了,带着哼哈二将,出去的,就在咱家门口玩儿。”华珺瑶浅浅一笑道。
“还真是人如其名,乖的很。”萧楚北洋洋自得道,说着将闺女的大作放在桌上,“收好了,以后是个纪念。”
华珺瑶将手里的锅铲放下,锅盖盖上,扭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想不到萧大队长,撒起谎来真是面不改色。”
萧楚北看着华珺瑶满脸疑惑地说道,“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房子啊?”华珺瑶提醒他道。
“哦!”萧楚北恍然,接着大家推崇道,“还是媳妇儿有先见之明,让两家的父母脱贫致富奔小康。”
“别给我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