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容家风光的时候,到哪都有人鞍前马后,卑躬屈膝。
而这几年容家落败,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般直白、不留情面的拆穿,荣景天居然没生气,只是摇着头感慨:“我当初,就不该送你去学心理学。”
容家和裴家的恩怨,是两人之间的禁忌话题,点到为止,都很好的没有再继续。
“箬箬,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可皮了,爬树掏鸟窝,还从树上摔下来。”
“记得。”
那时爸爸担心的不行,抱起她就往医院冲,一个不信教不信佛的唯物主义者,居然祈求上天保佑。
聊了一会儿,容景天困了,容箬扶着他躺下,走过去关了灯,又走回沙发上。
黑暗中,爸爸的声音沉沉的,很苍老:“箬箬,明天起你就暂代我的位置吧。”
容箬躺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要问容景天,今天早上是不是他个媒体爆的料。
但是,他已经睡着了。
***
容景天住院的消息虽然竭力保密,但还是传开了,再加上这两天都是容箬在处理公司的事,整个公司都处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一有风吹草动,就人心惶惶。
32楼。
容箬站在窗口,肩上披着亚麻的披肩,出神的望着楼下拥堵的车流。
似乎这样看着,心里就不烦了!
桌上,还堆了好些文件没有看,商场,着实不适合她一个只对破案有兴趣的小警察。
辛秘书敲门进来,“容小姐,今天又收到很多辞职信。”
“嗯,放着吧。”
她暂代爸爸职位的三天,起码收了不下四十封,刚开始还有些心里戚戚,如今,倒是顺其自然了。
“容小姐,”辛秘书迟疑的看了她一两秒,才道:“永商银行,拒绝我们的融资请求了。”
“哦。”
正说着搁在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容箬跟辛秘书做了个抱歉的动作,走过去拿起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容姐姐,你能不能来接我。”
乍然听到七七的声音,容箬连呼吸都不放缓了,轻声问道:“七七,你在哪儿?”
七七从回来就一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上次去容家也是匆匆忙忙,再加上裴伯母在,也没有细问。
但她敏锐的感觉到七七在逃避她,在她险些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躲闪,让她很担心!
这次她给自己打电话,而不给裴靖远,肯定是发生了要紧的事。
“我在……”郁七七看了一眼周围的建筑,报了个地址过去。
挂掉电话,容箬匆忙种撑衣架上取下外套,“辛秘书,我有事出去一趟,有要紧事给我打电话。”
“容小姐,”辛秘书开口的时候容箬已经走到门口了,“可是等一下有个会议,必须要您亲自主持,最近公司上下流言纷纷,员工们都心情不稳,如果您不在……”
容箬一边开门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而七七说的地点离这里不远,如果她快一点,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我会尽快赶回来,如果不行,就把会议延长半个小时。”
七七说的地址很偏,已经是城市边缘与乡镇结合的地方。
容箬到的时候在车上没看到人,下来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
这个时间,正好是附近一所小学放学的时间,小朋友三五成群的聊着天,一路手拉手,往回家的路上走。
路边上又有很多杂草。
容箬拿出手机给七七打电话,不远处传来动静,是一群小孩子拿着石头往杂草丛里扔:
“打妖怪。”
“她是妖怪。”
“长得好丑。”
大概又是调皮的孩子在欺负人,容箬担心七七,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手机很快被接起了,七七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小孩子嬉笑怒骂的声音,很清晰的透过听筒传过来。
容箬太熟悉了,因为,那群骂着妖怪的小孩就在她的面前!
她快步走过去,果然在杂草丛中看到一截白色的衣料子。
七七从杂草中抬头,一脸惶然和怯怯的看着容箬,脸上的口罩、墨镜都已经不见了,露出一张容貌尽毁的脸!
容箬即使早就听裴靖远说七七的脸毁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般严重。
难怪,七七会下意识的避开他她的触碰,会在她看过去时,将脸转开。
“七七,”她一咬舌尖,迫使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生怕一点点同情和惊恐的目光,会让她受伤,容箬摘下围巾给七七围起来,只露出那一双闪亮而漆黑的眼睛,“我带你回家。”
喉头一梗,轻微的颤抖就随着嗓音溢了出来。
那群孩子见有人来了,扔下手里的石块一哄而散。
容箬扶着七七上了车,“我让靖哥哥来接你?”
郁七七小心的理好遮住脸的围巾,直到确认脸上的伤疤都被围巾完完整整的遮好了,才将目光看向容箬:“不要告诉我哥哥,容姐姐,你帮我打辆车吧,围巾我下次还你。”
容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驱车走了,路过一个饰品店的时候,她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跟七七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下车买点东西。”
容箬买了墨镜、围巾、口罩,还去隔壁衣服店买了一套衣服。
七七的外套上,全部蹭着淤泥!
容箬替她换好外套,又将围巾和口罩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