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烟的时候,总忍不住微微眯眸,似乎被薰得难受!
青白色的烟雾将他英俊的五官衬得模糊,居然也有几分清贵的气势。
听到浴室门拉开的声音,他才回头,看到穿着浴袍、打着赤脚站在那里的容箬,微蹙了一下眉头。
“地上冷,把鞋穿上。”
房间的地毯没有楼下的厚实。
容箬将脚在地摊上蹭了蹭,穿上拖鞋,走到陈井然面前,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
“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她在浴室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此时,她问出口的态度也很平静。
没有言情剧里女主角的隐忍、孤注一掷......等等。
复杂的心里变化。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注定了她在生活中只是个女配角,永远做不了女主角!
就拿刚才在裴靖远的房间,台湾言情剧里,女主正常反应应该是,哭着嘶喊: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然后男主冲过来拉着她的手解释。
换她这里,她直接跑了,靖哥哥也没追上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
陈井然半眯着眼睛,掩饰自己剧烈波动的情绪和快速跳动的心脏,“什么话?”
“我跟你在一起,而你,给容氏融资。”
“......”
最初,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容箬在这种时候提出来,他心里,却只有悲凉和愤怒,没有一点点的欣喜若狂!
他沉默了很久,才沙哑着声音问:“你刚刚去找裴靖远,是想要放弃容氏,跟他在一起?”
“能不回答吗?”
那样的勇气,她这辈子估计只有一次。
但是......
等待她的,却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美好结局。
就像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践踏,很屈辱。
而这份屈辱,她不想在陈井然面前提起!
“但我想知道答案。”
容箬第一次发现,原来,陈井然的眸子也很黑,像化不开的墨。
被他这样看着,竟也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她咬牙:“是。”
“那你在房间里看到了什么?”
他没有想要揭开她的伤疤,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容箬在绝望中,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容箬仰着头,眸子有些微微的发烫,但是,她还是一字一句的回答:“看到了他和傅南一在一起。”
一前一后的洗澡!
这个行为太暧昧,让人想不往歪处想都难。
陈井然拿手捂着眼睛。
卧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她能听到男人时轻时重的喘息声。
尴尬、羞辱、愧疚......
一点点从心里漫出来。
五分钟的时间,容箬却觉得过了很久,陈井然终于放下手,垂眸看着床脚上雕刻的花纹:“算数,不管过多久,都算数。”
他的声音很哑,容箬只听见了前两个字!
她吸了口气,手腕一用力,扯下浴袍的系带。
手一扬,浴袍从她身上滑落到地上。
容箬的衣服从里到外湿透了,此刻,浴袍里面的身子不着寸缕。
她站在灯光下。
光晕在她白皙通透的身子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浅黄色的暖光。
陈井然蓦然抬头,看到她玲珑有致曲线优美的身体,视线狠狠的震了一下!
“我答应你,在你厌倦之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也许真的是心如死灰,这般赤身luo体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居然没有半点羞涩的感觉。
面上,甚至还是商业谈判时,惯有的犀利,冷静。
陈井然搁在扶手上的手握紧,松开,再握紧......
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还是将视线移开了!
“容氏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这个时候,估计有钱也不一定能救活,你不会后悔?而你和裴靖远,也彻底结束了。”
裴靖远?
他现在,应该和傅南一在一起吧。
***
慕森酒店。
自容箬离开,裴靖远就一直没说过话,对于傅南一的要求,裴靖远没拒绝,也没同意。
但这,足以让傅南一原本已经微弱的念头再一次萌芽生长!
她忐忑的在原地站了半个多小时,等他的答案。
见他一直没说话,忍不住走过去:“靖远,我已经说服伯母出国看病了,她说,只要你同意结婚......”
裴靖远回头看她,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
傅南一的嘴型停在‘婚’字上,表情挺滑稽。
“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靖远,难道在你心里,伯母的病也比不上容箬吗?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如果不是容景天,伯父就不会过世。”
裴靖远不悦的站起来,一张脸,沉得像是淬了冰,“南一,你知道,我对女人一向很绅士,所以,别让我叫保安将你拖出去。”
莫大的屈辱感充斥着她的胸腔,傅南一剧烈的呼吸了几下,“裴靖远,就算我不提,你以为别人就不知道吗?你为了名誉、为了父仇、为了伯母放弃了容箬,也不见得是有多爱她。”
裴靖远弯腰拿了车钥匙,绕过傅南一往外走。
“对不起”,傅南一从身后抱住他,“靖远,是我口不择言,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