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能也不知道这时候如何安慰艳子,想去握紧她的手,可一时之间看到周围围满了的村民,终于还是没敢去握。
等了十来分钟,山上两条人影走了下来,来人正是艳子叔婶二人,那中年男人个子很矮,打着赤膊,背上背着一把斧头,留着一条八字胡,眼睛眯着,一脸阴沉走进房间,放下手里的工具,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视着吴能两人。
好一会儿后,带着怒气开口道:我养你四年,你个野种跑了连一声招呼也不打。
艳子低着头站在吴能背后。
吴能怒气又被点燃,大声斥问道:你是她亲叔叔,她不是你养的一头猪,就算是头猪,你也要把她养肥,你还是人吗?我看是畜生!
中年汉子一听吴能骂他,顿时转移目标对准吴能开火:你是哪里来的小畜生,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吴能也不想和这种人废话,大声道:我今天来是和你说清楚,蒋冬艳从今天起和你们家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们再来纠缠,第一:我会和政府反映你们虐待自己的亲侄女的事实,还有将她的生活费贪污的情况全部会反映给政府,到时让你去坐牢!
听到吴能的威胁,中年汉子气急败坏进了房间,拿起刚才进山的斧头,装作要砍死吴能的样子,吴能一脸平静,毫无惧意,坦然自若继续道:蒋成武,你有本事就砍死我,看公安会不会把你拉去打靶,等你打靶了,你老婆也会跟人跑了,你几个小孩看看别人会不会帮你养。
艳子的叔叔蒋成武显然只是做做样子,听到吴能的威胁分析,虽然气愤,但是除了嘴里继续骂没教养的小畜生之外,手里的斧头故意让自己的妻子给抢了过去。
吴能此时见到情况差不多了,就道:你的丑事,你自己知道,如果你想认真谈,我们就到屋里去谈,不要在外面丢自己脸面。
说完,吴能率先进了屋,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艳子还是站在他背后一声不吭,双手紧握,显然一点主意也没有,只能听从吴能的安排。
艳子婶婶连忙拉起自己当家的,进了屋,把小孩叫回来,连大门都铛铛的关了,显然刚才吴能的话刺激了他们,他们夫妻俩的确做了很多丢脸的事情,这种农村里,只要说出来了,管你真假,先八卦再说,自己当家做的那些丑事,可不止虐待自己亲侄女这件。
进了屋,在一片紧张尴尬的气氛中,吴能先开口了,他带着愤怒的道:你们四年让自己的亲侄女住厨房,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你们还是人吗?每年政府都给了六百块钱的生活费,可你们一分钱都没用在自己的亲侄女身上,这种情况如果被政府知道了,我估计要判你们夫妻俩十年八年。
吴能也不懂法律,但是这种农村农民更加不懂法律呀,他们只知道传说中的贪污是要被打靶的,想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也是担惊受怕起来,刚才的气焰顿时散去五分,也不敢反驳。
吴能继续道:你们的丑事你们自己也知道,绝对不止这么一点,就拿你们砍伐国家的农场树木,建了这么大一栋房子,嘿嘿,我估计也够被打靶几回了!
农村盗砍树林这种事情,基本是“民不举官不究”的状况,特别是这种偏僻的农村,基层执法基本是可又有无的状态,但是这事可大可小,如果真被人举报,罚款是必须的,数量过大的,枪毙到不至于,家破人亡也有一定可能,这个年代基层执法,以罚款为主,没钱?拉羊,拉猪,拉粮食,拉完不说,再开一张罚款单,注明罚多少,没有时间要求,罚到你们家没有一粒值钱的东西为止!
说到这个份上了,吴能也点到为止了,拿出一份先写好的书面放弃书,上面吴能标明了因为蒋冬艳受到监护人蒋成武全家人的虐待,不堪凌辱,决定和亲叔叔蒋成武断绝监护人的关系,同时断绝叔侄关系,以后的生活和后果,全部由蒋冬艳自己承担。
大概内容就是差不多这样的,吴能也不清楚这份声明有没有作用,但是农村人如同借钱写借条一样,大家既然写了,就会作数。
吴能把声明递到蒋成武面前,要他签字按手印,夫妻两人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但是有些字还是认识的,知道大概意思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仿佛知道对方的心思一般,蒋成武在声明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用吴能带来的钢笔,取出笔芯,挤出了一点红色墨水,用大拇指在声明上按下自己的指纹。”
吴能见到对方按下指纹那一刻,心中一大块石头终于仿佛放下来了,飞快地收起纸张后,不急不慢地开口道!
接下来,我们算一下账吧!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蒋成武紧张地问道:什么账,我已经签了名字了,这里不欢迎你们了,我就当没有这个侄女了,你们滚吧!
吴能笑呵呵不回答。
半响后吴能平静地道:艳子十岁的时候到你们家,住厨房,帮你们养猪做饭,没得一分钱工资不说,还饭都吃不饱,这些我都不说了。
每年政府六百块钱生活费,你们全部贪污了,已经贪污四年了,按照时间,政府会给生活费给到年满十八岁。
那就是说,你们还可以再贪污四年,八年的生活费每年六百块钱,一起是四千八百块块钱,你们觉得这笔账怎么算?
夫妻俩顿时满脸羞红,本来心中已经想好的龌龊打算被吴能一下就说得干干净净,全部说出来了!
我们没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