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那人脸上划过,背光而立,笼罩在阴影离的男人,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阴鸷,充满血丝的双眼如饿狼般凶恶,身上只草草的披着一件外袍,却因过于破烂,根本就遮不住什么。
应无瑕努力睁大眼,目光顺着男人的肩头,一路下移,横贯了半身的狰狞伤口,自左肩起,一路蔓延,没入男人右腰,血液独有的腥味被夜风吹散在崖顶。
窒息感越发的严重,应无瑕不禁皱起眉。
这一举动,看在对方眼里,却成了另一成意思。
“怎么,你很失望吗?”罗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来,“我没死,还真是抱歉啊。”
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既低且细的声线,因为使用过度,难得的带上了沙哑,轻似呢喃,却是充满了杀意。
手中的人因为喘不过气,脸上泛出淡淡的薄红,那双纯粹的眼里仿佛倒映进了头顶天空的星子,隐隐有光芒闪过。
罗睺手上微微施力,眯起眼看着被自己囚禁的人。
只要他想,轻易就能折断这人的脖子。
眼前人不会不知道,可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听见对方求饶过。
从以前,到现在,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
一张冷漠无情的脸在眼前闪过。
脖间的手指越收越紧,圆月在应无瑕的眼里已呈现重重黑影。
毫无征兆的,罗睺松了手。
就像他刚才出手那样猝不及防。
重获自由的应无瑕捂住脖间。
崖顶响起一阵低低的闷咳。
待应无瑕缓过气来,罗睺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就连刚才那一身破烂的衣裳,也已不知去向,另换了一身贯穿的素色长袍,将那骇人的伤口遮盖的严严实实。
罗睺伸出手,指点轻拂过眼前人白皙而脆弱的脖颈,这双刚才施暴的手,现在的动作却是轻柔非常,应无瑕身形一僵,强忍住上涌的情绪,没有避开。
而这一点,似乎取悦了罗睺,眉目略有舒展。
冰凉的手指划过手下的皮肤,轻轻摩挲,“担心归一门那些家伙?”
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应无瑕警觉的看着他。
罗睺似无所觉,漫不经心的为手下人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弄乱的衣领,“想回去吗?”
应无瑕没吭声,心知对方绝不会这般好心。
“不若我替你回去瞧瞧,将那些人都带回来与你作伴。”
若是问句,却没有一点征求眼前人同意的意思。
“你大可一试。”
这以为,归一门是软柿子,人人都人捏吗。
“瞧你紧张的。”罗睺漫不经心的收回手,理了理袖口,无所谓道,“归一门如今可是热闹的很,你既不想我去,那便不去了。”
应无瑕并未因此而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起来,这是这一回,罗睺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并并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反而提起了其他。
“走吧,陪我去玄冥泽走一趟。”
不管是因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罗睺不跑去归一门作乱,到底让应无瑕松了口气,但很快,复又蹙起眉来,罗睺去玄冥泽做什么,还有刚才瞧见的对方身上那一道横贯全身,几乎把他劈做两半的伤痕,对方每到特定日子就来到千行崖,是因为这伤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