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是跟一个妾室争来的继室之位,”李氏愤然回道:“更让我觉得颜面尽失。”
李洪毅怒不可遏:“你总在乎你的颜面,你可曾为李家的前程考虑过?!”
“你真为李家的前程考虑得周全,就不应该在当年骗我徐氏带着女儿跟别人私奔。还骗我是某人主动提出联姻,逼我嫁进甄府。更不应该在前日我问起徐氏时,你不承认却还一副不知情被冤枉的样子!”李氏暴跳怒吼,她恨极了,恨自己对胞兄深信不疑,落入了甄璀璨设计的圈套!
“我是想自己解决处理,不让你担惊多虑,”李洪毅的语气缓和了些,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监视,赶紧把事情全都坦白了,“她初次回甄府,带着东西离开时,我让翟宁拉拢甄达和董姨娘的人把她抓去官府,在官府中审讯出她的真实目的,以及她娘的下落。不曾想,翟宁这个没用的东西,竟被她戏耍,让她脱了身。”
李氏怔住。
“后来我得知她被安置在城外的东营驿站,就派人去围杀她,又被她逃掉。”李洪毅恼得握紧拳头,“我就把东营驿站里的人全都灭口,故意放生一人去报官,嫁祸给她,再布下天罗地网的抓捕她,却次次被她逃脱”
李氏懵了,原来全国通缉的重案犯竟是他一手制造的。
“后来,得到线报,她藏匿在徽州,我就让翟宁立刻前往徽州。很巧,翟宁刚进徽州城就遇到了徐氏,是在山林里,翟宁率人杀了徐氏,差点就能把甄璀璨杀掉了,都是被拿着悬赏令的六皇子搅的局。”
徐氏这十余年都还活着!
徐氏真的是被翟宁所杀!
里屋中的甄璀璨默然的看着,看到李洪毅在说徐氏被杀时难掩的兴奋,她心如刀割。慢慢的,她侧目瞧了瞧甄达,刚一触及到他的神色,她猛得被吓到。他的脸色冷沉冷沉的,像是一头鬃毛竖起的雄狮子,怒目岡睁,喘的气粗重悲壮,眼睛里闪着令人胆寒的光,似乎随时都会张开利爪猛扑出去。
李氏不敢再听下去,不知道他还会招出什么惊大秘密,也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忽地喝道:“你此时才告诉我,未免太迟了。”
“本是可以风平浪静,”李洪毅突生杀意,翟宁知道的太多,“翟宁这个该死的蠢货,没一件事办得利落,当时在郡守府衙把她杀掉,就不会有节外生枝。”
“翟宁被甄达下令凌迟了。”李氏深吸口气,万没想到翟宁说是去徽州探亲带回些梅子,实则是去奉命追杀徐氏母女。
李洪毅隐现喜色的道:“死的好,甄达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
李氏冷道:“你以为他死了,你做过的事就能不被人知?”
“因此要尽快除去甄璀璨,”李洪毅郁闷的叹了口气,“甄宅实在是戒备森严,根本就不止是镖师护院,还有暗藏的武林高手。不能再明着对付她,除非是大动干戈率大批杀手去血洗甄宅。”
李氏示意他不要再说,不耐地一暼,沉声道:“够了。”
李洪毅没有领会,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既然甄达决定接甄璀璨回府,你可以假装接纳她,待她好,趁她不备时,再杀了她,嫁祸给董姨娘。”
突如其来的绝望扑面而来,李氏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道:“你走吧。”
李洪毅不解,茫然的立在原地。
“走!”李氏很大声的赶道:“快出去!”
李洪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歇斯底里惊恐不安状,便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隔墙有耳目,心下一慌,来不及责备李氏,先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