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甲:“赵国有李牧在,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但愿李将军能多扛一阵,将秦兵拖垮,说不得其余几国还能趁火打劫,将蛮子再打回关内去。”
男人丙:“你当秦国人不知道么?我听闻,他们已经派人去巴结郭开了,赵王迁的近臣,两人关系颇为亲密。”
男人甲:“郭开?当年廉颇将军不就被他给诬陷了。”
男人乙:“世事难料啊……喝酒算了,有一口是一口,醉完明天再来,反正打不到咱们齐国就是。”
酒杯相碰的声音,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不知今夕何夕兮。
陈铬:“回去吧,也不知道李弘怎么样了。”
回到李星阑的府邸,只见其中灯火通明。
陈铬还想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都给他说一遍,没想到一走进屋,排队等待的武士们在书房门口站成了一列纵队,好奇问:“出什么事了?”
武士们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陈铬偷偷从门缝向里望去,只见李星阑和钟季相对而坐,各自的身后是丹朱和阮霖洲。
伏绍元形容狼狈,正站起其中怒斥:“我看得清清楚楚,穿着打扮,佩剑符文,俱是咸阳墨者的模样,哪里有假?他们劫了咱们的货物,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李星阑实现与陈铬相交,对他笑了笑。
陈铬浑身过点一般,偷听别人说话不好,红着脸走了。
李星阑有的忙,陈铬便独自走上高台吹风,跨坐在最外层的栏杆上,看天空中流云飘过,星月都是暗淡的。
忽而一阵风起,遮蔽明月的乌云散开,月光清辉洒落,远处竟有一颗闪耀着金光的流星向着陈铬砸来。
“欸?”
陈铬还在观察,那“流星”临到面前却忽然减速,抖落片片碎金粉般的羽毛,原来是只金色的大雁。
那雁儿在空中盘桓一阵,见四下无人,便轻盈地落在栏杆上,摇晃两下,瞟了陈铬一眼:“傻——!”
陈铬擦了擦眼睛,吓得一脑袋向外栽出去:“鸟说人话呢?”
金雁一嘴刁起他的衣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稳住,将他扯了回来,差点没把自己的喙子扯掉:“你消停点,蠢货。”
陈铬听那声音十分耳熟,终于想起来:“你是金朝?你是那只鲲鹏,对吗?恭喜,终于攒够经验进化啦。”
金朝闭上眼睛,用脑门撞栏杆,砸得自己眼冒金星,这才觉得好受许多,道:“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陈铬收起玩笑,知道金朝忽然出现,一定是有什么事,肃容问:“有什么事吗?”
金朝撇了撇嘴,声细如蚊,道:“多……多谢你,那团灵气,我……才得以化为鲲鹏。但我对之前所作所为从未后悔!就不会向你致歉!”
陈铬莫名其妙:“我也没说要你道歉啊,想那么多。以后好好做鸟,做个好鸟就行了。能飞在那么高的天上,看到的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吧?”
金朝半晌不严,飞起来在陈铬脑袋顶上啄了一口,道:“小心身边人,你男人的情报网络已经暴露。”
陈铬:“什么?”
金朝:“好自为之!”
陈铬连忙站起来,却追不上金朝,只能看他流星般飞走,消失于夜幕中。
这一晚陈铬翻来覆去没睡着,一直睁眼等到天蒙蒙亮,李星阑终于处理好各种琐事,回到房间睡觉。
他便立即将金朝所说的问题告诉了李星阑,跟他商量:“你累了吗?要不先睡了,明天再说。”
李星阑摇头,躺平了抓着陈铬的手,笑道:“袁加文对于姜大哥的死耿耿于怀,北辰则与妖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钟季需要考虑墨者的利益和秦国的恩情、残害,而阮霖洲……”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陈铬的感情干扰了理智,让他没办法好好分析,怀疑自己的朋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冷静,“你要小心,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李星阑:“没事,我已经布置好了。一面之词不能全信,等对方先动手,我们后发制人,将计就计。”
陈铬:“你帅你说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