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为了我儿,为了真相,我不要脸又何妨?我只要证据!你们没有我儿刺杀的证据,我可是有你们半夜潜入军营绑走我儿的证据!你们就算现在杀了我,这证据也会送到皇上手里,到时自有时间还我公道!”
“啊--气死我了!”严丝丝将蒲扇摔在地上,一扭身也出去了。
啪啪啪,室内响起了清脆的拍掌声。
来自萧之夭。
“本以为秦将军的长项是武力,没想到这口舌之利也是不遑多让。”
萧之夭依然是仰望的姿态看着秦长川,但是势压却是向下的。
犀利从眼角眉梢中射出,血光以目光为单位批量蔓延,探究的深意从秦长川的眼睛直达秦长川的脑海。
秦长川由内向外的发冷,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女人的势压也可以震慑到他。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屈辱。
所以他愈加地愤怒,他张口就要说些什么,却见萧之夭起身就走。
没总结陈词,也没打任何招呼,完全就是人家想走就走了,他一点不重要到需要人家给个什么告别的言辞。
秦长川愣了半天,忽然低头笑了。
有意思。
对手有意思,戏才能继续往下唱。
九殿下,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
萧之夭和萧江灼在客厅里会合。
萧之夭先说道,“阿宁肯定没死!”
宋阳急急抬头,目光中的期待亮得像火苗。阿宁再不对,那也是他妹,他也不想他妹死在秦长川那个败类手里。
“何以见得?”黄宁代宋阳提问。
萧江灼瞪过去一眼,“没看到吃葡萄呢吗?咽下再说。着什么急!”
黄宁和宋阳连忙低头躬身,连眼里的期待都不敢有了。
萧之夭轻拍一下萧江灼的手臂,对于他时不时地对她的人甩脸子,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他自己手下的墨卫更多,还不够他端架子的?非得上她的人面前刷什么存在感。
把喂到嘴边的葡萄咽下去,她这才道,“阿宁昨天既然回来了,还帮了大忙,那么如果事后死了,秦长川的人怎么可能还带着阿宁的尸体离开!他们应该巴不得留下阿宁的尸体示威给我们看。而既然昨天什么也没留下,已经足以证明阿宁还活着。”
本来从秦长川的嘴里听到阿宁死了的消息,宋阳还心疼得不行,可一听萧之夭的分析说阿宁还活着,宋阳立马又不心疼了。
“活着回来我也会亲自掐死她!”
众人不约而同地向他投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宋阳红了脖子,“王妃,属下一定会做到的!她背叛了王妃的事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一定会亲手掐死她向王妃谢罪!”
萧之夭叹口气,“关于阿宁,我没见到人之前会保留所有意见。也希望你下手时慢一些,至少留给我说几句话的时间。”
“王妃--”铮铮铁汉宋阳感动的就差留下男儿泪了。
私心上讲,他哪里舍得掐死自己一直疼在手心的妹妹。只是妹妹做的事太伤人,他如果不亲自大义灭亲,他觉得他愧对他头顶的宋字。
可是萧之夭这么一讲,他至少有理由可以晚下一会儿手,妹妹就可以多活一会儿了。
他很感谢萧之夭,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感谢,于是竟一时忘了萧江灼的存在而大剌剌地与萧之夭对视起来。
不过一秒。
萧江灼甩手就是两粒葡萄直射宋阳的眼睛,“往哪里看呢?你当我是死的?”
宋阳及时一低头,躲过了,后背上却出了一层冷汗。心知这是萧江灼故意放了水意为警告,否则他的眼就真瞎了。
原来不熟时总觉得笑脸的九殿下好接触,日常冰霜挂脸的萧之夭则不好说话。谁知接触时间长了以后却发现,九殿下杀人时笑得都和蔼可亲,相反倒是冰霜挂脸的萧之夭一向平等对待他们。
“娘子,你带上面纱好不好?”语气是商量的,动作却是刻不容缓的,萧江灼起身,一把扯下了屏风上的轻纱转而罩上了萧之夭的头。
那是屏风上作装饰用的,是个方形的,而且很大,这一罩,直接从萧之夭的头项罩到了大腿根。
萧之夭:……
“萧江灼!你这样我还怎么吃东西!”
“这样吃!”
萧江灼掀起轻纱一角迅速钻进去,手里还捧着一碟葡萄。轻纱很大,罩住他们两个还真不嫌小,甚至不影响继续一人喂一人吃的活动。
只是这视觉效果就没那么正经了。
“我总觉得秦长川在故意激怒我想让我一刀砍死他。”
“那是他害怕后面的折磨所以在求速死,可以理解。娘子,再吃一颗。这一颗我尝过了,特别甜。”
萧之夭瞪萧江灼一眼,嘴却没忘了张开吃进葡萄。
黄宋严三人:……
不是在说正经事么?眼神投过去看到的却是自加了柔效果的恩爱戏。
这一大碗朦胧版的狗粮给他们噎的!
“不,我感觉不只是在求速死,更像是他认定了不会死。可是退一万步,这样身受重伤的他就算不死,他以后也是断断不能再做将军了。而他儿子又那样了,也不能接位吧?无论事情最后如何,兵权也可能再是他家的了。那么这么没有利益的事情,他到底还在算计什么?”
“管他算计什么,反正他算计不过你老公我。啊娘子,你只介绍说你那里叫相公为老公,可你一次都没有叫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