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只觉腕上冰凉一片,抬眸间,正对上他一双柔情似海的眼睛,她的心蓦地一抖,赶紧扯过绢帕道:“我自己来。”
他笑了笑,便松了手。
他搞的药果然有效,褚玉割腕割的很利索,一点痛感也没有,褚玉刚刚以为自己不能对《摄魂引》掌控自如,是因为没有以血引奏,待弹了一遍之后方知,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她弹了一遍又一遍总是弹不出君北衍那样的境界,她有些懊恼,君北衍倒确实是个极有耐心的师父,开始手把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帮她调整。
这一次的手把手当真把的名副其符,整个过程君北衍修长的手都在搭在褚玉的手上,两个人的姿态也无比的亲密贴近。
让这样的美男如此贴近自己教琴若是普通的姑娘早就神魂颠倒的不知所以了,偏偏褚玉不是个普通的姑娘,整个过程除了琴,她竟然连一点点多余的想法也没有,实在是个不解风情的女版柳下惠。
其实也不能怨褚玉,一心无二用,她素来是个专心一致,目标明确之人,怎可能因为男色而忘了学会这等具有高逼格的杀人保命之曲。
她没有多余的想法,教的人却有了多余的想法,其实他对她早就有多余的想法,只是他一直努力的压制住了这多余的想法。
既然多余,就该除掉。
可偏偏怎么除也除不掉。
他深感头疼,
亦深感无奈。
于头疼无奈之时,又衍生出另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有些酸,有些甜,也有些苦涩……
他求不得,
亦放不下。
他想,时间若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他和她,如此贴近。
可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不会愿意停留,这终究是他一个人的相思。
可美好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褚玉在他的调教下很快就领会了《摄魂引》的精髓,也不需要他手把手的教了。
褚玉为表感谢之意,决定从此以后真的把他当成个闺蜜,不再那样疑他怨他,毕竟她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对她的那一点真心的。
她不是木头,虽然她一直都看不懂君北衍,但迄今为止,至少对于她褚玉来说,君北衍从来也没有真正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相反,他对她还是挺不错的。
她对他有怨念,很大一部分是出自于君北衍对朱玉的欺骗和残酷,这一点,她不能完全释怀,因为她始终觉得他可以背叛那样一个信任他的人,就不值得信任。
无论朱玉有多么的坏,对君北衍却从来没有过一点点的坏,她待他从来都是尊敬而信任的,他的每一句话,朱玉都视如神明,不然也不可能在那样渴求美男的情况下,硬是憋着不上任何一个美男。
其实,她的内心一直都是矛盾的,矫情也好,自私也好,凉薄也好,她都认了。
她占了朱玉的身体,还继承的她的记忆,这些记忆从当初的星星点点,斑驳陆离变得越来越清晰,她对朱玉是带着一丝怜悯的,一个女人从小那样的长大,不长成个歪瓜裂枣的变态才怪。
带着对朱玉的怜悯,她对君北衍有怨念,虽然容痕也辅助了狐狸皇帝谋了朱玉的江山,可他们至少没有在感情上欺骗过朱玉。
容痕从头至尾都不待见朱玉,是朱玉上赶着贴上他。
狐狸皇帝从头至尾都没有接受过朱玉的爱,也是朱玉上赶着倒贴。
唯有君北衍是不同的,她的记忆里每每回忆朱玉说的那一句话。
“在这世上,没有人真心待我,唯有国师,人人都说他是奸臣,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信的人。”
褚玉每每回忆这句话时,便觉可笑。
正是这可信的人,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可若没有君北衍,没有容痕,没有狐狸皇帝,朱玉兴许还会坐她的帝位,可如果朱玉不死,她的灵魂又何处安放?
想到此,她徒然一惊。
有个问题,她从来也没有想过。
她的灵魂安放到朱玉身体里,那朱玉的灵魂会飘到哪里,是彻底消失了,还是穿了,又或者穿到她的身上?
她被这种大胆的想法惊住了,不能!朱玉那样残暴变态的一个人若穿到她身上,搞不好就会弄出什么重大刑事案件出来,那妈妈会不会也有危险?
冷汗涔涔而下,她的心开始重重的抖了起来。
“玉儿,你怎么了?”他沉默了半晌,却见她神色突变。
她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眼里一片懵懂与惊慌:“君北衍,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灵魂互换这样的事?”
君北衍微有讶异,愣了一愣,问道:“玉儿,你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别管这个,我先问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君北衍神形微微一滞,凝神答道:“你是玉儿啊,大楚太上皇朱玉,云都分手大师褚爷。”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帝灵珠会让我消失之事的?”
“你应该知道,我擅长玄术,自然有知道的法子。”
“你既然那么擅长玄术,我刚刚问你的第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
君北衍默了默,垂下眼睑低头思索片刻,点点头道:“有可能会灵魂互换,不过这种事情太过玄妙,千年难遇一回,除非……”
“除非什么?”
若非天机注定,除非有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刻意用了玄术拿命去和冥神作交换,今生的命来世的命冥神都要,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