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民们全都点头答应下来,大将军给的工钱太高了,他们想得到这份差事。不泄密而已,只要自己不大嘴巴,在村民们面前说大将军教的话“到流风城北城扩建工地上去了”即可。
司徒寒也是无奈,别说她想保密,就是国家拥有了火药火炮制造技术,也会因造法“不为奸细所窥”而立下严厉刑罚要求工匠保守机密,何况她的本意是用一回即废,根本不让它流传。跟历代泄密刑罚相比,囚禁终身已是最轻的了,她也无法对憨厚朴实的老百姓腰斩杀头那么狠。
捣碾三天的火药都作为军需在专门的秘密库房暂时贮存起来,捣碾一天的火药作为演放使用,她得确定在发射时炮管不会在猛烈的火药试验下炸膛、观察火药的威力是否足够。
除了炮身、演放发射火药和烘药——火门火药与火绳火药,还得鼓捣炮车,司徒寒忙得像咬着自己尾巴转个不停的土狗!
又一年过去,司徒寒的智囊团开始真正行动了,上攻伐谋,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司马睿,为了自己的女人,拼着脑子上,恨不得把一个脑子掰两半儿分成左半球和右半球……
尧柏思被秘密潜送回国……
一头扎入水利的北冥瑜不愿走,便随他意让他继续跟随三大水利匠师,何况有他在这儿,他的母妃便能在北都皇宫为司徒寒和司马睿所用……
出师不能无名,所以同一时间,司徒寒一封密函发往京都皇宫……
一切都安排妥当,事情便一件接一件莫名其妙而诡异地发生了!
先是幼主刚长大几岁的北冥国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要以夺回不知道几百年前被西风国霸去的一座城为由呈兵于西风国北部边境,那气势是不夺回此城誓不罢休……
紧接着是南玉国以当年公主被逼疯于西风国皇宫大殿的陈芝麻烂谷子一事找西风国算账扯皮,扯着扯着发兵八万于西风国南部边境要打架……
西风国将快速集结的现有兵力二十万人分派到南北两头儿,各一主将两名副将带兵。军队刚到达边境,还没开打,便传来西风密探混入东炫国皇宫刺杀东炫国皇帝的大事,百里默因躲开及时只被刺伤了手臂,怒不可遏下差遣使者将被砍下的刺客人头连带刺杀带血的凶器送还给西风皇帝,下旨要镇国大将军攻打西风!
西风国那个冤啊!
“皇上,难道您下了密旨?”丞相陆思也失了稳重,急切地问道。
坐在龙椅上变得体弱气虚的尧真基缓缓摇头,“朕是老了,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如今南北边境都被挑衅,这种关键时刻,我怎么还会去招惹有个变态女将的东炫国而被三面夹攻?”
陆思皱眉,“既然我们根本就没有对隐藏在东都的暗探下这种密旨,又何来刺杀?”
“可如今我们却还百口莫辩,这确实是我们安排在东都的人,匕首上刻的字都已表明它产自西风,百里默如何会信我们的解释?”
大司农表善道:“微臣猜测,是不是南玉国特意针对咱们使用的手段?”
陆思道:“人和凶器都是我们的,如何栽赃陷害?”
大鸿胪聊旦猜测道:“会不会是我们的人被下了药才听了他们的使唤而去刺杀东炫国皇帝?”
朝臣们双目猛醒,陆思道:“是有这个可能!但是,”顿了顿才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百里默自己策划的这一幕!”
“叫我们的人刺杀他?这,不大可能吧,首先他要找出谁是我们的人,其次,我们的人为何要那么听他的话?刺伤他的后果,他们不会想不到,尤其还是这个时候,怎么会乖乖听话?”表善道。
陆思道:“他也可以下药。何况,伤他手臂的人,不一定非得是我们的人,只要他的伤是事实,只要我们的人是在皇宫被斩杀人头送出的,只要凶器是产自我们西风国的,只要在外人看来这一切都像是真的,那么他要像其它两国一样攻打我们,就有出兵的理由了。”
表善摇头不太赞同,“如果他们像南玉国和北冥国那样无耻,只要借我们当年曾派杀手刺杀司徒寒一事,就能发兵,当年司徒寒自己都没有率兵来报仇,如今又何必多此一举让皇帝受伤寻找出兵借口?”
朝臣们都沉默了,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聊旦却道:“当年我们痛失三座城池,丞相大人回来时都说过,司徒寒并不好战。如果丞相的推测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为了驱使不知情的司徒寒出战,百里默瞒过天下人,独自一人自编自演了这个苦肉计。”
尧真基苦叹一声:“唉,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即便猜对了,人证物证俱在,又能如何?如今还是要赶紧派兵才最为当紧。”
陆思道:“可是两大主将和四大副将都已派出,现有士卒也全部出征,只有花时间临时征兵了!”
尧真基感觉身体似乎更软了,“只怕司徒寒不会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
司徒寒此刻正在出发的路上,“穆将军,派使者去跟费莫泽尚说,我们要用道,让他给我们让路,奉上马匹和粮食以及牛羊。”
“是,将军!”
使者很快去了,在东炫军队到达费莫部族的地盘儿后不久,使者便回来了,“将军,费莫泽尚说物资有限,恐怕不能令将军满意!”
司徒寒柳眉倒竖,“什么?一个小小的附属部族,敢跟老子叫板?上次留他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如今是不是又积蓄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