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小菜分了好几个盘子，摆盘装点都很用心，看起来就跟外头酒楼里大厨做的没甚差别。
裴思衍转着笔瞄了一眼，轻嗤一声，不置可否，“小四儿，你是想去伺候翠楼的那位主子吗？”
名唤小四儿的小厮心里立时一个咯噔，但是毕竟是跟着裴思衍的老人了，都到了这个点上也不至于多么惊慌，“少爷您可说笑了，这是翠楼那位亲自送来的，我要是不接，她指不定又要闹个不停，咱们这不都是图个消停嘛！”
“唔。”无意识地应了，裴思衍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让你们盯着林漪，现在有结果了吗？”
“有有，林小姐送了李家二位就打烊回了楼上，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裴思衍抬起头来。
“嗯，是呢。送走李家二位的时候，林小姐心情挺不错的，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挺开心。”
“……”
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裴思衍转着笔杆沉思，下意识就觉得林漪不应该会是这种反应。可是又有什么打紧，林漪让他出乎意料也不是一次了。
失笑着摇了摇头，裴思衍身子往后靠，窝进了宽大的圈椅里，“砸店那几个人处理了吗？”
“处理了处理了，一个都没留，已经丢去乱葬岗了。”
“唔，很好。”
轻描淡写夸了一句，裴思衍盯着桌上的食盒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很清楚裴思衍是不会吃的，小厮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站在原地局促不安地望着他，眼巴巴的像个小可怜儿。
等到桌上的半炷香都烧透了，裴思衍也已经饿得肚子里咕噜直叫。
小四儿终于像是得了个机会，赶紧趁着这个当口再劝道，“少爷，您饿了吗？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嗯。我也不是很饿。就做碗青菜鸡蛋面吧。”
“……”凸(艹皿艹)！
你这哪里是不饿，你这是饥不择食了好吗？咱们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简陋的东西！
qaq救命，少爷自从在胭脂铺过了一夜，整个人的画风都不对了。
拿什么拯救你，我尊贵的二少爷！_(:3ゝ∠)_
胭脂铺关门歇业，林漪本想好好休息，可组织显然看不得她闲，非要她在年前再干一单。
这次的目标是张府的四少爷，总的来说就和熊海是个差不多的德性。
只不过这次动手倒不是为了色，反而是因为财。
据说这张府的四少爷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财路，走/私军/火毒/品样样来，因着张家老四本来就管码头，干的也不是白事儿，为了能让一家独大，原先那些别人走/私的货物全被他一个人给押下了。
那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动辄关系到家族存亡，万不是说说而已。显见着这张老四也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有人要□□。
林漪的套路还是一样，她有身份便利，想混入上流人士的舞会向来都是soeasy。
而张老四是个惯会吃喝玩乐的二流子，这种舞会可当真是一次都不会少。
拿着请帖进了柳家举办的冬宴，林漪一一和相熟的名门淑媛点头致意，
少说这舞会上的女眷十之有九她都认了个全，不时还有人上来问她为什么近日不开张，可见李家那二位为了她的清誉，嘴还是挺严的。
都以身体不适稍作整顿为由搪塞过去，林漪打发了一干小姐，走到宴会场边吃些东西。
她端了杯红酒做做样子，目光逡巡过全场，到处搜索着张老四的身影。
“宝贝儿，你是在找我吗？”
声音从后响起，林漪打了个激灵，酒都差点呛进喉咙口。
骨质匀称的修长手指将将好定住了她的酒杯。
裴思衍轻而易举从她手里夺过杯子，拿在手里晃晃便轻啜了一口。酒水印在唇上，血一样殷红，把他衬得格外邪肆，浪/荡不羁，“怎么还不长记性?就不怕这酒里有毒？”
“噗，这酒里有毒又如何，再毒的你我都吃过，你说是吧？裴少？”尾音勾挑，林漪近了一步，伸手就帮裴思衍拉平了衣领，抬眼便是媚意横生，格外的娇美妖娆。
裴思衍呼吸稍沉，拉住了林漪的手就放在唇边一吻，放下的时候强行与她十指紧扣，“唔，那真是荣幸之至。我很乐意再被你吃，亲爱的，林小姐……”
“……”
凸(艹皿艹)！变态，还能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