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人们都将注意力放在场地东边的那扇屏风上,里面的人如何回答?两千万?还是直接放弃?
杯盏被轻轻搁在桌上的声音他们听得很清楚,随后,一个听起来温润的,平稳的声音开口道:“端古斋要了。”
众人一愣,这是第三个人的声音,可那扇黑色屏风透出来的影子只有两个人,还有,端古斋周爷不是在一边坐着吗?这东西可不就是端古斋的,怎么又有人说端古斋要了?这人是谁,敢在周爷面前放肆?
周家二叔的脸色很阴沉,坐在他对面的玉南也是一脸阴狠。
“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路禾曦的手停在周沉溪的嘴前,她还没来得及捂住周沉溪的嘴,这死孩子就开口说话了。
她瞪着大眼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道:“有钱能这么花?你是不是傻了?”
周沉溪只是笑了笑,站起身收了右面和后面地屏风,现在两个人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坦诚相见了,包括周家二叔和玉南。
“二叔好。”他是嫡长孙,见家中长辈不用行大礼,只用微微点头就好。
周二叔地嘴抖了抖,在所用人惊愕地目光中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有空到鬼市来了?”他没有问为何没有宗唯,也没有一个妖娆妩媚地女子,而是只有两个半大地孩子,那个女孩子他没见过,看着穿了一身素色的袄裙,坐在那里喝茶,十分文静乖巧地样子。
“宗爷呢?刚刚不是在说话吗?”玉南哑着嗓子问,他对宗唯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之前去找阎王爷讨回公道,不想派出去的人被阎家那个小小姐打发了回来,理由可十分正当,‘苟利国家生死以’耳!
这意思不就是,玉家要是还敢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就是不爱国,就是卖国贼,就是汉奸!
再加上玉家人的身份——前朝亲王,在这种事情上,宗唯要想找一个借口对玉家下手就十分容易。所以新政府,就算玉南看不上这个新政府,他还是惧怕地,手中无权,手中无兵,到底还是要委屈一段时间。
路禾曦抬起头甜甜一笑,道:“你是说我吗?”又是那种低缓,肃杀地声音,正是宗唯的声音。
口技!
围观群众见了这样的‘表演’,很惊讶,还有几声稀稀拉拉地掌声。
“成交!”突然有人说话了,这种剑拔弩张地气氛下大家都很安静,哪个人莫名其妙地来了这句没头没尾地话?
他说什么?成交?
除了路禾曦和周沉溪二人在和怒目而视的周二爷、玉南对视,剩下的人纷纷看向台子,那人说了成交,成交给谁?周家还是玉家?
那人站了起来,拿过木盒子,不急不慢地走到路禾曦面前,放下盒子,又打量了四周,才道:“周少爷,明日午时,我会去端古斋取我该得的。”
周沉溪眯眼笑笑,道:“恭候光临。”
周姓,又叫周爷二叔,那这人不就是端古斋周家的嫡长孙了?
来鬼市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对这里的东家端古斋的情况都有了解,现在的掌权人周老爷子嫡子早逝,一个孙子现年15岁,据说是聪明绝顶,家业和学业都是极为擅长的,也是周家既定的掌门人。
如此说来,直接叫“二爷”一声“周爷”,这算是驳了小公子的面子,也乱了周家严格的尊卑关系。
在场的人都没说话,这个时候东西是谁的,他们没有兴趣,只是这周家的权力相争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周家二叔气得肝颤,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怎么在这?什么叫”端古斋要了“?这是说他就是代表端古斋?
周沉溪的话里什么意思,周家二叔想的明白,这里所有人都想的明白,明显的,周小公子这是在宣告自己的正统,在示意周二爷不能代表端古斋。这是在否定周二爷的地位!
”端古斋可打算出手这个盒子?“玉南打破了僵局,眼神不太友善的看着周二爷。
”小孩子不懂事,玉老板别在意,明日就将盒子送到您府上。“周二爷讨笑道,一回头对上周沉溪,又是一副长辈面孔,他沉声道,“小溪,你如此莽撞,二叔怎么放心周家在你手里?”
周沉溪确实像是莽撞了,不少人都很同意周二爷的话,金丝楠木是珍贵,但是绝对没有贵到几千万买一个盒子的份上。要知道,端古斋出面包圆的东西,都是以最高竞拍价格的三倍买进来的。就是说,这盒子,周小少爷花了六千万!
哪一个长辈看到自己家的熊孩子这么花钱都会直接上鞋底抽吧?
“到底年轻不更事,我玉家钱币还是有的,这样,我出三千两,买下如何?”
周沉溪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
“小溪!”
“二叔,这是家主要的东西,端古斋就算是砸锅卖铁,家主说话了,就该买过来。”
周二爷一梗,家主?谁?老爷子?
“老爷子要的东西?”
“不,是路家主。”周沉溪躬身往旁边退了两步,示意道,“这位是路家主。”
玉南手里的杯子“当”地一声砸在了桌上,他瞪着眼睛看这那个穿着素色衣裙巧笑倩兮的女孩,路?应该是“路”吧,端古斋的东家,真正的东家!
“路家?天呐,真是路家?”
“端王府的后人?”
“这是哪个?端王府还有人在吗?”
......
场面就像泼了一瓢冷水的沸油锅。
路禾曦整了整衣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