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内心无数个我滴个天啦噜,当场就吓醒了。
默默擦了一把虚汗,她怎么会又梦到他,只是这次他的脸更加清晰了。上次是漫天萤火织就的淡淡人形,梦境中的感受似乎也越来越真实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己真的沉入了这场游戏?不知不觉,那个名字就住进了心里吗?
庭前稀影,白衣寞寞
湛卢剑舞,风华无双
红颜若白雪,成花零骨落
南笙一梦,梦尽业果
千寻染相思,对镜临纸摹
眉间眼角细婆娑
素手纠结执笔握
宣纸浅吟浮生歇
终画不尽你与我
书桌上,洁白的宣纸跃然而上一个人影。
枫红飒飒,那人一副懒散至极的模样,他斜倚着树干,邪魅的容颜上尽显玩味,长剑也被随意的搭在一旁。
所有的一切都沦为背景,整张画里似乎只有一个明媚得如此耀眼的他。慵懒如斯,邪魅如斯。
我们还会见面吧。
画完收工,南笙忍不住捂脸,低声啜泣,“还是画残了……”
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竟然将他画得如此丑,会不会有一刀了结了自己的想法。
在右下角写上弘元元年,于白城小院。想了又想,添了两行小字。
“卿本佳人,奈何画残。”
南笙将这幅画和那张留有他墨迹的宣纸一起折叠起来放好,这些大概就是她所拥有的全部家当了吧。
真正只属于她的——
出于对恩师的礼貌,南笙规规矩矩的去向夫子辞行。毕竟她现在好歹也认识这里的字了,而且也被夫子逼着学了不少知识。怎么说,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了吧。
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夫子有些苍老的声音,“若是那个人的盛世,大熤如今当已横扫八方,震彻宇内。”
南笙的脚步顿了顿,那个人?是谁,难道是云生的那个弟弟,先太子吗?
动手敲了敲门,“谁?”
“夫子,是我,我是来辞行的。”
“进来吧。”
南笙恭敬的向赵夫子行了个她有生以来最是规矩的礼。
夫子横眉冷眼,“书都抄完了,背完了?”
南笙依旧恭恭敬敬的乖巧模样,“是。”
“那我便来考考你,省得出去了给我丢人。”
夫子问,“君子有九思,哪九思?”
南笙道,“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南笙答得不卑不亢,振声有词。
夫子问,“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下一句。”
南笙答,“节用而爱人,使名以时。”
夫子问,“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南笙答,“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
一问一答,毫不停歇。
最后夫子让南笙默写了为政,颜渊,尧曰。
南笙竟然一字不落的默了下来,事后连南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抄书百遍,其义自见,其文自熟?
夫子抽过,看着南笙的默写,微微有些愣神,“像……”
南笙凑过去,“什么,夫子你刚刚说什么了?”
夫子连忙掩去表情,“没什么,只是你竟然一个字都没写错,有些诧异罢了。”
南笙……
一口老血卡不下来,气也顺不上去。
“这字,算你合格了。”夫子第一次对南笙做出了点头的动作,以往无数次无数次,那可都是摇头啊。
不过夫子这速成班还真的也不是盖的,若是能在他这儿学个三到五年,说不定自己去参加科举,还能中个榜眼探花啥的。
可是南笙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终于得到了夫子的肯定,南笙简直都要哭了,就差抱着夫子狂亲一顿了。
几乎是一路蹦蹦跳跳的出去,刚刚跨过一只前脚,便听见夫子似乎刚刚忘了,有些急促的在后面喊,“记住啊,千万别说我教过你。”
南笙后脚一个咯噔,前后步伐没接上,卡在门阀上,身体重心顿时不稳,向前冲去。
“南笙如此想念本王,竟这样欢迎吗?”
南笙抬头,摸了摸有点撞得发麻头皮,“啊哈哈,璃王怎么也来了?”连忙从他那身蟒袍上闪开,拍了拍胸口。这神出鬼没,吓死人不偿命的,但是他刚刚接住了自己,避免了自己摔个狗吃屎。
唔,还是发好人卡好了。
“南笙来干什么,我便是来干什么的。”璃王谦文尔雅的向里面的夫子行了个比南笙标准一千倍的礼,“老师。”
夫子吹胡子瞪眼,不接话。
南笙看愣了,怎么感觉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啊。
璃王也不恼,“我们明日便启程离开这里了,老师可以继续去云游,这次我不会再派人跟踪您,也不会再派人将您请回来。”
赵夫子的脸色终于有了动容,“此话当真?”
“当真,只是希望老师莫要忘记自己说的。不会重出庙堂,不会帮任何一人。”
“成交。”
南笙有些愣头愣脑,微微嗅出了些阴谋的感觉,却看见夫子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喜获自由吗?
可是这笔交易,也是永久的埋藏了夫子的才华吧。
罢罢罢,人还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呢。
既然夫子感到高兴那便好了,“恭喜夫子。”
夫子被南笙的话弄得有些愣,“恭喜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