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连忙对白峻修道,“我到家了,挂了!”挂机了电话的她微勾唇,拿手机录下了边界碑,然后对司机道,“再往回开。”
司机只是奇怪地扫了眼她,没多说,反正钱是要给的,管她怎么转呢。
挂机了电话的白峻修,浓眉拧得像麻花似的。
带石玲去检查的医生突然来了,走到白峻修面前,很抱歉地说,“捐献者有乙肝,无法捐献骨髓。”
白峻修微愣,却并未感到失望,在石玲拒绝他的请求时,他早己不将希望放在石玲身上,一个带着那么深恨意的人,怎会情愿帮忙。
现在却突然出现在医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白峻修深思地转头看了眼正在与简夜说话的向易雪,转回头对医生说,“没关系,我己经让人找适合的,只要不相抗,就可以了。”
“那么你儿子现在……”医生又问。
“做化疗吧。”白峻修淡道。
目前除了这样,别无他法,虽然他也不愿意看到儿子受这样的苦,但人活在世上,就注定要受各种各样的苦。
如果苏含在,肯定做不到像白峻修这样,冷淡地说‘做化疗吧’。
父亲与母亲始终不一样,给孩子的爱也不一样,父爱重如山,顶天立地,不易动摇,母爱深如海,容纳百川,易受伤。
“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去安排。”医生说。
白峻修点点头,抬手拍了拍医生的肩,“谢了。”
医生同时也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你儿子一看就是个坚强的孩子。”
白峻修还是点点头,目送医生离开。
确实,在白峻修眼里,景凡一直是个意志坚定的孩子,不喜多言,只喜欢埋头做自己的事,但对家人却还是很关心。
见医生突然就走了,向易雪走过来,“峻修哥,医生怎么走了?是不是可以做移值手术了?”
“乙肝携带者不能捐献骨髓。”白峻修冷淡地扫眼她。
向易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还要问时才反应过来,瞪着眼问他,“峻修哥,你的意思是,你姨妈有乙肝?”
白峻修不想跟她多说,见简夜进病房了,也跟着进去。
向易雪怔在原地想着怎么回事,继而又想,算了,反正苏含己经走了,只要再惹怒峻修哥,他们就会离婚。
可是怎么样他们才会离婚呢?
苦思冥想的向易雪走到沙发坐下,脑中闪过个邪恶的念头一一男人!
但是找谁呢?苏含说她离过婚……找她前夫?
在向易雪打电话让人查苏含前夫时,医生与护士推开门进来,并推着架放着药品的推车进来,然后直接走进病房。
病房内,景凡己经在做化疗,白峻修一掌握住他的小手,两父子用眼神交流着,景凡没有叫一声,小嘴紧紧抿着,眉头紧紧皱着,汗水不停冒着,全身都繃得紧紧的。
“爸爸……”景凡忍着疼痛的声音,令在场的人都心疼。
“嗯?”白峻修弯身凑近,另一掌替他抹去汗水,“想问妈妈是吗?”
“嗯……”
“妈妈因为外婆来不了,爸爸陪你。”他低声说着。
话音落下,手机便响了,白峻修一听便是苏含打来的,这是他专门给她设的来电提醒。
“景凡怎么样了?”虽然石玲说愿意救景凡,但苏含不放心,还是打了电话。
“在做化疗。”他说,其它的什么都没问,仿佛一切都由她。
苏含一听在做化疗,心都提了起来,脑子有瞬间的空白,一掌用力地抚上额头,不相信地摇着头,“不是在做骨髓移值吗,怎么会……”
白峻修微眯眸子,却依然不显情绪,“你要回来吗?”
“当然,那是我儿子!”苏含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峻修微牵唇,眸底却掠过冰冷。
有些人,单单给个教训,是不行的。
“爸爸……”景凡又低唤了声他。
“什么?”他再度弯身俯耳倾听。
“妈妈……”
“妈妈要回来了。”他替他说完。
“景凡,爷爷在这呢,让爸爸去接妈妈回来好不好呀?”一直站在床尾的白老爷子心疼地走到床边,弯身对景凡说。
景凡点点头,主动松开了爸爸的手,他的小手改被祖爷爷握着。
“景凡不怕,简叔叔也在这里陪着你。”简夜也走到床沿边,转头对白峻修道,“阿修,你去接苏苏吧。”
白峻修望着景凡,“景凡,爸爸知道你能行的,对不对?”
“对……”景凡微咬牙说。
白峻修转身出去,在走出病房时,差点撞到要进来的向易雪,冷淡地扫了眼她,越过她出去。
“峻修哥,你去哪?”向易雪跟着跑出去。
白峻修压根不想理她,只给个冷漠的背影她。
“峻修哥,景凡还在做化疗,你去哪……”
“我去哪需要向你报告是吗?”白峻修转回身问她,神色冷冷的,那眼神直接将她给刺杀而死。
“没…不是……”向易雪吓得连忙垂下头,脸色变得白白的。
好可怕,峻修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向易雪并没意识到,有时候,一个聪明的人,会聪明到可怕的地步,就像白峻修这样。
“既然不是,从现在起,不要踏入我的生活范围半步,否则,”白峻修冷睇她,“不是我修理你,而是你哥。”
向易雪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