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条命。”白峻修见苏含出来了,低道,“不说了,明天你们就带他们离开,看在生病的份上,我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柏浩明挂了电话,低头睇怀侧的妻子,“我觉得我们不要管那么多了。”
邵甜现在也觉得一团乱,于情,她不希望苏苏受伤害,于理,舒丽棋根本不值得同情。
舒丽棋自病房走了出来,关好门后走向他们,小心翼翼地问柏浩明,“柏先生,他…他怎么说……”
柏浩明睇着她,语气平板道,“这个苦果你就自己吞下吧。”与爱妻对看了眼,继续道,“我们并不希望你拆散别人的家庭。”
舒丽棋明白他的意思,身体晃了晃,一手撑着墙面,脸上抹了层灰色,似自言又似跟他们说的低喃,“我怎么忍心……看着儿子受这样的罪……不管不顾。”眼眶渐渐红润,泪水大滴地往下掉。
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是她对得不到的爱的寄托,希望的寄托,如果没有儿子,她怎么办?
柏浩明夫妇看着她落泪,默然无言。
舒丽棋以手背抹了抹眼泪,强笑着对他们道,“你们先回酒店吧,我在这里陪孩子就行了,谢谢你们。”
柏浩明望着她,好半晌才说,“那明天……”
“你放心,明天我会带儿子跟你们回去。”舒丽棋低着头说,一手还在抹着脸上的泪水。
柏浩明微舒口气,牵起爱妻的手,转身离开,邵甜在经过舒丽棋时,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
舒丽棋望着他们走远,转身回了病房。
坐在病床边,望着小小的儿子,长得那么像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可他们母子却不能陪在他身边,他爱的也不是他们母子。
就算这样,她就要放弃能让儿子康复的希望吗?
舒丽棋的心在挣扎着,一旦回了格兰岛,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第二天,医院病房里一一
柏浩明夫妇己经提着行李过来,本来打算带舒丽棋母子离开c市的他们,被舒丽棋撞墙住了。
舒丽棋跪在他们面前,声泪俱下。
“求求你们答应我吧,我求你们……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生病,却当作不知道,求你们让我留下来,可以吗?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找白先生的太太。”她伸手拉住邵甜的手,哀求着。
“不行!昨天你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邵甜生气地说。
“柏太太,我并不是及意反悔,我真的不能看着儿子这样不管,我想求白先生救救儿子,毕竟一一”
“那是你偷来的!”邵甜生气地说。
“我知道,是我偷的。”舒丽棋低下头,“可是,他是我儿子,身为一个母亲,我爱他,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柏太太,你也有孩子,一定能体会我的心情,对不对?”
邵甜想反驳,却不能反驳她后面那句话,孩子一旦生病,最心焦的就是母亲,寝室难安,同样身为母亲,她真的可以放心留他们母下来吗?他们不会去找苏苏吗?
柏浩明在心重重叹一声,一掌安慰式地轻拍了拍爱妻的肩,对舒丽棋道,“你求白先生可以,但你得发誓,绝不找白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