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辰穆阳站在医院顶层阳台,踩碎了第七根烟头。
辰木青推着车子款款过来,“老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决心想娶沈佳妮?”
“有啊!”
“那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我这不是正在想嘛!你不能这样一直催我啊!”
“催你退役还是其次,我觉得,你还得找时间先学学如何管理公司。父亲家业如此庞大,我身体不好,这个担子你要担下来的话,你也得好好磨练才行。”
“哦……”
“正好下个月,父亲要去谈笔生意,你陪我们一块儿去吧,老爸说要考验考验你谈判的能力。如果这笔合同成功签下来的话,你娶沈佳妮的资格,勉强给你打个及格分了。”
“啥?”辰穆阳一听,急了一下,“这么突然就要我去谈合约?”
“对啊!”
“他要跟谁签约?”
“是澳利那边的一个议员,下放地标,老爸不想投标,想直接和政府签约。不过那议员被人抬高了胃口,就怕他贪心不足蛇吞象。老爸这几天一直在头疼这个案子。过些天,那议员被老爸请来游玩,你负责接待他一下,顺便给我把合约谈妥咯。”
“那要是失败的话呢?”
“老爸说了,如果失败的话,你退役后,还得要你进公司学习三年,等及格了才能娶她。”
“……”
辰木青说完,乐滋滋的推着车子离开了阳台。
辰穆阳狠狠点了第八只烟,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喂?大老板,找我啥事?”
“给我调查个人,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部给我挖出来!”
“嗷,查谁呢?”
“近期来我们国内的一个奥利议员。”
“好!资料什么时候要?”
“尽快。”
“好的!”
过了一礼拜,沈佳妮出院了,小儿子连同暖箱一起,搬回老家,甚至把医院里的护士也请了一个回来,专门负责给宝宝记录身体状况。
一个月后,辰鸿选了个好日子,约那位议员出去玩高尔夫,顺便想看看能不能把案子敲下来。
辰穆阳和辰木青姗姗来迟,辰鸿已经陪那外国佬,打了一回高尔夫,现在正在休息室里喝着茶。
辰鸿看见两个儿子过来,嘴角一笑,帮忙介绍,“利亚姆先生,这个,是我的长子辰木青。”
辰木青伸手,“利亚姆先生您好!”
利亚姆呵呵微笑,“之前不是听闻你儿子在床上一直躺着没醒么?怎么突然就醒过来了呢?是不是打了什么鸡血之类的营养针?呵呵呵,打了鸡血针,可怎么还没把这腿打好呢?奇怪!”
辰鸿侧头,看了看翻译官。
那翻译官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没有给他翻译。
辰木青沉了下脸,不过没说什么,只是咧嘴笑了下,“利亚姆先生挺会开玩笑的。”
辰穆阳脸一落,一手插着裤腰带,噗通一下坐到利亚姆的沙发旁,很夸张的霸占了大半个位置,让利亚姆没地方可坐,只能挪了个屁股,坐去侧旁。
感觉主位被霸占了,利亚姆脸色瞬间凝结了下来,“辰先生,这位小伙子是?”
对于辰穆阳那粗鲁的举止,辰鸿尴尬解释,“呃,这个是我的次子,他叫……”
辰穆阳把手一摊,说了句,“爸,你不用说话了,说了还得费那翻译官个你翻译!我自己跟他谈吧!”
“哦,好!”
反正今天也是给他的考试,让他出马跟利亚姆谈谈,看看能不能把合约……呃……谈合约的姿势,是这样子谈的吗?两只脚碰的一下靠在茶几上,腿抖啊抖啊都,搞得跟流氓似得。
利亚姆脸色越来越沉了,“小伙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举止,有点失礼了?”
“我失礼?那也总比有些人,一见面直接攻击别人的软肋要好得多!”
辰穆阳一招手,辰木青的私人秘书急忙地上公文包内的档案资料。
刷刷刷,撕开封条,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辰穆阳翻开第一页,“利亚姆,男,四十九岁,任职奥利议员七年。大学毕业于xxx,高中是在xxx,小学是xxx,七岁那年因为父母吵架闹离婚,被父亲拿花瓶不小心咋了脑门,后脑缝了七针,小学时,因为被同学欺负要求替他们写作业,被人拳打脚踢送进医院,肝脏破裂差点送命。高校时巴拉巴拉……”
资料一张一张往下翻。
利亚姆嘴巴张开后就再也没有合拢过。
辰木青也摆着同样夸张的表情。辰穆阳他在干嘛?他这是在谈合约呢?还是在玩恐吓?
利亚姆的资料,小时候的档案比较模糊,到了二十岁成为知名人物后,资料越来越详细,差点连他一天放几个屁也被记录在案。
辰穆阳说道他三十三岁后,嘴角突然勾出了一道邪气的微笑,“后面的内容可就好玩多了,要听么?我继续念给你听?”
利亚姆脸色一拉,立马起身说,“您要地标案是吧?我会争取帮你把这案子交拖给您!”
辰穆阳懒洋洋的哼哧,“还有呢?”
利亚姆转身,对着辰木青,恭敬一鞠躬,“对不起,辰木青先生,我对刚才的玩笑话,表达我一百二十万分的歉意,请您务必接受我的道歉!”
“啊……呃——这个……”这个情况貌似有点诡异啊。
本来是他们要求这利亚姆办事的,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这位刁钻的老大爷,竟然反过来朝他们磕头鞠躬?
老爸头疼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