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妮不放心林韵楠,
休息了三天多,她高烧退了,血也补充了回来,两条腿终于能落地了,不过腿还是有点软,走几步喘几步。
“对呀,咱们村里几乎没啥秘密。就算有,你自己弄个暗号啊啥的不就行了?”
“那你要是说秘密,不是全村人都知道了?”
“靠嗓门啊!你嗓门一拉,叫隔壁的传个口信不就行了,也就几分钟的事,东村传到西村,特简单。”
沈佳妮黑着脸问,“那你们平日里是怎么通信的?”
“没信号呀嘿嘿嘿……”
“为什么?”
“你就省点力气吧,这里没人会修这东西,就算修好了,你也用不了。”
“能修么?”
胖子嘟囔说,“都浸水了,这玩意儿哪还能用?要不是看它模样讨喜,不然我早就把它丢了。”
不动!
沈佳妮看见枕头边搁着自己的手机,开机——
“……”
胖子摇头,“不能送,丫头,你可别怪我给你多心眼,老子我干了那么多年的偷渡犯,到今天还没被抓到,全靠的是小心。你听我说的办,把身子养好后,我送你去镇上,等你把钱取回来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有手机么?让我打个电话,我叫他们把钱给你送过来。”
“你男人呐?还没死,高烧不退,大夫说有炎症,这里治疗水平不高,顶多也就拖他一口气。你呀,尽快把身子调养好,然后去给我们取钱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带他去大医院里检查啦!”
沈佳妮瞅着那胖子问,“他人呢?”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端到了沈佳妮嘴边,她两只手都没力气端碗,还是那大婶一口一口喂给她喝的。
“你家男人办事,你还不放心?快快快,杀鸡去。”
大婶支支吾吾的,“她说给你钱,你还真信了她啊?要是一回头,她把你报进监狱,我看你怎么哭!”
“婆娘就是婆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怎么就不懂么?这姑娘要是一命呜呼了,之前投出去的本钱不都白搭了?上次撤了那一票,还陪了人家一半的钱呢!我丢了那五千块订金,我难道不心疼?”
“不杀不杀就不杀!下蛋的鸡,我哪舍得啊?”
“你这婆娘怎么这么多话,快去杀——”
那大婶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那老母鸡在下蛋呢,哪能杀呀!要补,你给她钓鱼去。”
胖子一回家,看见沈佳妮醒了,欢喜一笑,“婆娘,快去杀只鸡,给她补补。”
“嗯——”
“退烧药啊,大夫给你调的。赶紧喝了呗!”
“这是什么药?”沈佳妮嘴唇干裂,看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
“醒了啊?醒了就好,来来,赶紧把这药喝了。”
喉咙像是着了火一样,疼得厉害。
沈佳妮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大婶给她换额上的毛巾,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一阵呻吟,“我……”
“诶诶。”
无奈,胖子只好嘟囔,“我把她背回去,让我家那婆娘照顾,你先撑半天,半天后我来换你。”
“废话,手脚轻点,这骚年能救活么?你们也不看看他受了多少伤?我能拖着他一口气,是他踩了狗屎运。少罗里啰嗦的,都快凌晨了,老子还要睡觉呢,困死了。”
胖子呼哧,“小黑哥,你可别搞错了,要没这女人,谁给咱们钱?你输血的时候怎么都不知道手脚轻点?”
“输血过多,昏迷了呗,你们谁把她送回去,好好调养调养就行。”
瘦子忙问,“那这女人怎么办?”
小黑哥嘿嘿一笑,“那今天晚上你们俩就辛苦一下啦,轮流伺候这大爷吧。氧气管不能断哈,每隔一小时给他量一下血压和体温。要是有抽筋现象再来叫我。喏,听诊器在这儿,你们随时听着他的心跳呗。”
“必须得活啊!”
累了一整晚,小黑哥一摘口罩,嘟囔说,“小命是捡回来了,不过能不能活过来,看老天的意思吧!”
“对哦,还是别做那么大,把她卖了算了。少赚点!犯不着为了一二十万把命都给搭进去。”
“我的手,只管救人,不管杀人。犯罪的事,你们可别来找我!”小黑白了他俩一眼,“再说,就算把她器官全割下来,也顶多就是一二十万,你们俩个人的命,就那么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呐,犯罪也有轻重,你们得给留条后路,不然万一被抓到的话……”
两个胖瘦男子,还在交头接耳问那小黑哥,“小黑哥,这男的要是死了,你把这女人的肾挖出来卖了呗,听说现在做这生意的人特多,还特赚钱。”
输血也是直通的,皮管中间用了个夹子,需要血的时候,夹子一松,不需要血的时候夹子一夹。
这手术台是有多古董?呼吸器还是人工型的,一个塑料桶,一根管子,直插喉管,塑料桶隔三四秒轻轻捏一下。
“嗯,也成!你进来吧!”
沈佳妮立马起身,“我是o型血,用我的血直接给他输吧!”
一会儿,他出来了,“病人缺血过度,血压太低了,手术就算完成了,他也会因缺血过多而死。”
小黑推着受伤的男子进了简陋的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