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倒还是一个孝子?”
闻言,苏杉脸上笑意更浓,悠然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当年为何不能进入蜀山剑派做弟子?”
“俺娘当年挑水摔了一跤,卧病在床不能动弹,俺要在俺娘身边日夜照顾着,本来俺还想去蜀山剑派学修行功法做那剑仙,只想求蜀山派的高人能留下一颗丹药,给俺娘治病……可那蜀山剑派的人看俺长得丑,又觉得俺有老娘在家有累赘,就说干脆让俺抛下俺老娘,让她死了算了,好绝了一身凡俗尘缘,才能安心修炼……”
宛若是猎豹般的眼眸中,已是变得极为潮湿,继而李无双一抹眼睛,言道:“现在俺老娘已经不在了,也没了凡俗尘缘,前辈要是收下俺,俺一定会跟着前辈潜心修道!”
“此话当真?”当即苏杉疑惑一问。
李无双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俺李无双从不乱说,前辈要是收了俺,你叫俺往东,俺就不往西,叫俺杀狗,俺就不抓鸡!”
苏杉又问:“那为何刚刚我问你话,你还不愿意回答?”
“那可不是前辈还没收俺做徒弟么,既然前辈不是俺师傅,俺自然没有回答前辈的义务。要是前辈是俺师傅,俺理所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及此处,李无双又嘿嘿的笑了起来,转而言道:“莫不是那驾着仙鹤的女子,是前辈中意之人么?”
“中意倒谈不上,若我说她是我未婚妻,你信么?”
这一刻,苏杉倒真想起了上官嫣然,毕竟这等遗世独立,天下少有的女子,总能在旁人心中留下极深的印象。苏杉并非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不近女色之辈,此刻与当年之事已是相隔了数百年,加之回到故乡之后心思又与先前不同,倒也比以前更是看得开了。
“俺不信!”
当即,李无双大摇其头,不过眼睛一瞪,又道:“要是前辈收俺为徒,就算前辈说她是你女儿,俺也是信的。”
旋即苏杉心底更乐,只道:“若你能有办法问出那女子的名字来,我便收你做门下弟子。若你问不出来,便是你我没有那师徒的缘分,如何?”
“前辈你休要诓骗俺,俺虽然不怎么灵光,可也知道那女子是修行之士,必不会在凡俗间来往,俺又如何能问出她的名字来?前辈要是不想收俺做徒弟,那还如不干干脆脆一句话打发了俺,有何须调侃俺?”
闻言,苏杉又气又乐,陡然伸出两个指头,在李无双头顶轻轻一扣。
咚!
顿即李无双脑门上长出一个大包,他茫然看向苏杉之时,却见这上仙衣袖一挥,已是有万重寒气从衣袖间奔腾汹涌而出,将不远处那一条流淌的小溪渗透。继而小溪中流水咔嚓嚓化作了寒冰,浓浓水雾寒气,急速蔓延在青山当中。
“你这呆子,既然知道自己脑袋不灵光,为何还想着求仙问道?若是不给你点甜头,你倒还以为我在诓骗你,而今我就传你一方玄冥妙法,此功法天下仅有我这一门习练,便是那昆仑派与蜀山剑派也无人懂得……”
唰……
随着苏杉手臂一挥,一道意志从指间磅礴冲出,进入李无双脑海中。
昨日让李无双喝了一坛子灵药炼制而成的美酒,被酒中药性凝练了一番肉身,而今已是不再与凡俗世人相同,只是这李无双莽莽撞撞,暂且不曾发现而已。如今苏杉指间一道意志击打而出,冲进李无双脑海中,变化作玄冥妙**诀文字,李无双此刻也无需苏杉出言点醒他,已是盘膝坐下开始运转体内行功法诀来。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玄冥妙法才运转三十六周天。
而苏杉那一指打出,更是将李无双体内经脉中淤积的杂志,尽数打碎炼化成虚无,使得真元在李无双体内照着玄冥妙法的路线运行无阻,更有阵阵寒气,从李无双身上冒了出来,将他浑身冰封住,仿若是一道冰人。
当他醒来之后,见到被冰封住,更是脸色大变。
陡然间浑身一颤,从寒冰中冲了出来,周遭碎冰掉了一地,李无双神色更是愤怒,不断拍打着周遭冰渣,怒瞪着苏杉,喝骂道:“你这妖人,要是想弄死我李无双就直接一点,何必弄得这么委婉,施展诸般手段害我?”
怒吼之时,已是一拳轰出。
可苏杉只轻轻一跃就闪过,而李无双身前那颗高达十丈的柱子恰好被李无双轰出的一道拳头击中,咔嚓嚓变作一颗冰树,当一股清风吹来之时,这颗柱子已是被清风吹段,碎裂寒冰掉了一地。
“这……”
李无双神色一愕,可也不是愚笨之辈,当即再度跪倒在地。
“如今你可还说我要害你么,若你再口口声声叫我做妖人,我就真将你阉了,让你尝尝做妖人的滋味……”脚下一团白云升起,苏杉再度带着李无双当空飞起,站在云团之上远远朝下看去,只见得那条蜿蜒流淌数百里的小溪,竟是全都化作了寒冰!
此刻之间,李无双满眼惊骇,说不出话来。
正要叩首谢罪,却又听得苏杉道:“我叫你去打探那女子的消息,也不是为难你。而今你得了我功法传承,我再传你几手术法法门,你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修行之士,这柄飞剑再给你拿着充充场面……”
旋即,伸手朝着昆仑派那朵聚仙旗方向一指,再问道:“你说那女子是不是往那方向飞去了?”
“师傅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