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见家长的时候,她才知道李勋竟然是能够跟她们杂志社比肩的另一家杂志社老板的儿子,还能说什么呢,从一开始,谁都是没有安好心。两个人都有意靠近,真的很难没有什么结果啊……
刘怡如是安慰自己。
陆心明显不信她的话里的抱怨。她起身过来,问她:“现在孩子都能离人了,我可以帮你看着啊,还不打算补个婚礼?”
“补什么啊……”刘怡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有些满不在乎地低下头去,“多大人了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啊,多幼稚……况且,我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了。找来那些亲戚们看个笑话吗?”
陆心眼睛瞪大,反驳她:“结婚怎么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呢?再说了,这可是你跟李勋的第一次啊,是你们一辈子的唯一一次。给自己一个不遗憾嘛。”
说实话,刘怡是有些心动的。其实两个人领证住一次以后,大多数时候都是李勋照顾她的。她是第一次怀孕,一窍不通,陆心也得时不时提点她需要注意些什么,两个人几乎忙着当准父母恶补知识,紧接着就是坐月子忙来忙去的,谈情说爱啊,似乎不适合他们,也根本顾不上。
她撅了撅嘴,又晃了晃身体,敷衍说:“哎,再说吧。”
过了会儿,她有些犹豫地侧头问陆心:“你这边怎么样啊?林惟故他妈……”
“还是老样子呗。挺好的,我回去的时候不会给我难堪,就是没什么话说。也就周末送娅娅过去的时候见一面,没什么不好。”陆心脸上倒是真的无所谓,心里也是释然的,林惟故做得很好了,娅娅毕竟是她的孙女,林母倒是喜欢得紧,也总是跟圈子里的人炫耀。她尽责了就好。
“那你父母那头……”
“前两年我划清界限一次,倒是真的没怎么闹,也或许是跟着林惟故搬来了这里,他们进不来找不到吧。”陆心抬手摸了摸林写意的小脸颊,目光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现在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跟他们……或许今生真的是没那缘分吧,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会跟我说陆扬又闯什么祸了,不用每天催着我干这干那了,渐渐地,我也真的不会去想了。”
“但你知道吧,去年我带着娅娅回去了一次,就见了十来分钟,老两口就像是一夜老了十岁一样,到底是陆扬太折腾了……说到底人也是奇怪,我还是会觉得他们很可怜,然后没有忍着留了些钱。其实我知道到最后这钱也都会被陆扬夺走,但当时就是冲动忍不住……”
“算了,不说了。”陆心眨了眨眼,眼前再次清明起来。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抬手握了握刘怡的手:“现在觉得人还是平凡一点,好好活着就好啊。”
“前阵子机缘巧合,我跑案子的时候刚好在戒毒所附近,顺带进去看看了林惟一和姜珊一眼。那里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我竟然没有特别的同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倒也不恨,就是觉得与自己无关了,所以存在不存在的不会特别难过或者开心的。”
刘怡看着陆心这阵什么都愿意跟人倾吐一下,不随时紧绷防备的状态,也真心感到开心和欣喜。林惟故是真爱她,把她宠得这样温柔恬静,还偶尔有一些小情绪;不用畏惧任何,随时可以表露自己;也不用担心会受伤,因为她知道永远有一个胸膛会挡在她身前,而总有一个港湾,为她停靠在这里。
她回握了一下陆心,觉得此刻气氛太煽情了啊,林写意小朋友又好奇地看过来了,就一脸坏笑地靠近陆心:“哎,要不,咱俩再回去小屋住两天?我好想吃泡面快餐外面披萨啊……”
陆心一脸嫌弃地拍了她一掌:“想什么呢,你这还是哺乳期呢,不能瞎吃。”她眼珠又转了转,俏皮地挑眉看她,“况且,家里大宝二宝的,你舍得啊?”
刘怡顺着陆心的目光暗示,看着床上睡着粉嘟嘟的小婴孩,眼睛里也有了笑意,小孩嘴一瘪,作势就要哭,林写意也着急了,小短腿就要往床上爬。
与此同时,楼下想起了响亮的神曲《套马杆》,余音久不绝。
刘怡登时握拳,闭着眼睛压抑自己的愤怒,还是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就走出去。
楼梯口响起刘怡震天响的狮吼的时候,屋内也响起来小孩奶音的啼哭。
陆心和娅娅一边一个,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赶忙拿着玩具逗哄宝宝。
陆心有些头大又好笑的想,算了算了,由着这么一家子折腾吧,每一个省心的,反正最后都是林惟故收拾就是了,他乐意随他去就是了。谁承想这么一个霸道总裁,这么个放荡不羁爱飙车的老司机,为了爱妻和美儿,每天只能龟速驾驶回家呢。
再也不能飙车的日子里,人家这么点爱好了,她不能都剥夺不是?
楼下刘怡和李勋拌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对话隐约可辨,夹杂在其间的,是拾阶而上的沉稳的脚步声。
陆心和林写意双双开始数着:“1,2,3……”
这已经是他们全家一个心照不宣的小魔术小秘密,数到十,他就会出现。
“8,9.10……”
林写意小朋友一面给陆心鼓掌,一面兴奋地朝着门口张望,那里一个宽厚沉稳的背影闪过,慵懒地靠在门框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无数眷恋和爱意:“老婆,娅娅……”
“爸爸!”林写意小朋友兴奋如小鸟的清脆声音响起,陆心无奈地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