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陆志新气得牙根都快咬断了也没有办法,因为他再不服也不敢和在场的所有长辈作对,最后只能僵硬的点点头,转身去面壁。
见到陆志新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陆荆卿的气势瞬间收敛,歪着脖子跌坐墙根继续发呆。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坨糊不上墙的烂泥,与适才的冷厉凶残判若两人。
几个老一辈的眼神一打,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压低声音开始讨论起来。
先是陆建业叹了口气:“这一代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太有思想了,就算把先祖遗志告诉他们,也不知能不能遵守。”
说起这件事,陆建中也是一筹莫展,“我当初就说了,不要让他们读太多书,书读多了会坏脑子的,你们偏不信,非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送入大学。这下好了吧,都让什么自由、民主、平等给洗了脑,连活着的都不敬了,还会去敬死了的?”
“诶诶诶,咱们在这商量办法呢,别瞎哔哔的尽放马后炮。”陆建国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现在世道这么乱,我们这些人一不小心就会没命,不如干脆把事情告诉他们,看谁敢反抗直接往死里打,打到同意为止!”
陆建业、陆建中面对这位急脾气的大族兄都是直翻白眼,老祖宗的规矩,能力和义务都是一代一代往下传的,得等到他们死的那一天才能交给晚辈。要是现在说了,还不是一样坏了规矩,那跟这些小年轻又有什么区别?
陆建成看着几位愁眉苦脸的族兄,瞧瞧这位,又瞧瞧那位,好奇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
众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陆建成他爸还没死呢,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先祖遗志”这回事。
一不小心泄了密的几个大叔都在风中凌乱了。
脾气最冲的陆建国呵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跟过来做什么?!”
见到族兄突然发火,陆建成一脸小生怕怕的模样,“我看到你们都来了,当然也跟过来了啊。”那语气,真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你个傻……”陆建国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真是被你气死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赶紧给我……”
“停!”陆建国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建中强行打断,他换上一副亲和笑脸,好声好气的对着小族弟问道:“建成啊,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陆建成歪着脖子想了想,老实道:“不知道。”
“呵呵,”陆建中顿时乐开了花,“不知道就行,你走吧。”
陆建业和陆建国一听,先是怔了怔,随即撇过脑袋一阵憋笑。果然还是建中够狡诈,不愧是被那两个小鬼头从小耍到大,反应就是快!
陆建成立刻苦了脸,然而在一干兄长面前他就算是哭了脸也没用,最后还是逃不脱被驱赶的命运。
而这个时候,鼠宝在干嘛呢?
她正在搬箱子。
见到鼠宝回来,左芙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布满怒色,“你搞什么啊!整场战斗中都没看到人,如果害怕到要躲起来的话就干脆不要跟来,省的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
虽然被人责备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是自己确实消失了一个小时,错过了整场战斗,所以鼠宝低下头,特老实的道了个歉。
殊不知正是因为她的妥协,让左芙认为是个好欺负的对象,越发抛开顾忌。
“行了,你既然猎战队的活干不了,就来干后勤队的活吧,把这些都搬到外面的车上去。”左芙抬起手,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箱子,“这次虽然晶核不多,但是物资收获不错,按旧例回去肯定会有奖励发放的,你总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的光领东西吧。”
“好,我搬。”鼠宝爽快应道。
“喏,就这一箱吧。”左芙貌似随意的点了一个纸箱,鼠宝走过去躬身一抬,却发现这箱子看起来没多大,却出乎意料的沉。
左芙一皱眉:“不是吧,这么点大的一个箱子你也抬不起?那你到底能干什么啊?要不还是回到陆家祖宅里继续做你的三小姐吧!”
鼠宝一咬牙,双手伸入箱子底部,将它抱了起来。
看着鼠宝那吃力的样子,后勤队的人都笑了起来,装得可真像,那种长方形箱子虽然不好拿,但确实不大,鼠宝此刻所表现出的样子真有些做作了。
鼠宝傻吗?
当然不傻,正相反,她是女性中少数的一些能理性胜过感性的人,不然也不会一旦发现自己的感情没有未来,就断的那般果决,心死成灰也不回头。
早在左芙给了她一把看似价值颇高,实则攻伤极低的武器后,鼠宝就对这个女人有了防备。所以这次左芙仿佛随意点中的箱子,鼠宝却有十足的把握她必定是事先知情的,就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重,才故意让鼠宝搬。
那现在怎么办?
真憋着一口气,把这箱东西搬到车上去?那岂不是正中左芙下怀。
可如果不搬,现在就把箱子放下,也顶多就是换个人。左芙完全可以立刻喊鼠宝再去搬别的箱子,与她毫无影响,反而显得鼠宝偷懒耍滑。
直接喊破左芙是在恶整她?人左芙只是随意指了一个,你凭啥说人家是故意的?再说了你搬不动可以不搬啊,谁强迫你了吗?
不管怎么选,都是错!
鼠宝大大的叹了口气,抱着箱子一步一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左芙姐,我抱着箱子看不见路,你能帮我领下路吗?”
左芙脸上闪过一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