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本不想坐首席,可李忠把自己位置摆得很正,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他了解了丁一和白洁身手之后,就很坚决,后来丁一也没坚持,反正他连二龙山都要拿下的,何况桃花山呢。
周通吼了几句,看到堂上几人并不作声,只是淡淡着看着自己,象看着一个搞怪的杂耍戏子,没来由地,周通感觉心虚气短,想或许气势不够,侧走两步,一脚踢翻一张案几:“吃,吃,就知道吃!粮食都没有了还吃个屁!”
案几主人是二龙山的一个小头目,本来也是个惹事生非的混不吝,平时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尽管周通是桃花山的二当家,可是打人不打脸,竟踢翻自己的案几,洒一身酒水,当下目眦欲裂,跳起来就向周通扑去:“干你娘,狗头找死!”
结果没有什么悬念,小头目虽会三两手,不过没经过正规训练,市井间打架的本事,如何能是周通的对手,周通武艺不高,好歹经常截劫道,手上人命也有十来条,两人不是一个量级的。
当胸一腿,小头目又飞了回去,光这么看,小霸王周通还真有点象个霸王,颇有点说一不二,威震全场的气概。
一个来月的相处,二龙山与桃花山的大小头目还算熟悉,因而也是混坐在一起,争端突起,大堂里许多二龙山人马站起,怒喝连连,桃花山人马也站起,大家推搡起来,有性急的打成一团。
山野粗人,这些家伙吵闹难听得很。
周通站在中间,嘿嘿冷笑,挑衅地昂头看着上首就坐的丁一,他对自己搞出来的状况十分满意,得意洋洋。
这还搞出大场面了,再不制止就是群殴,山贼群殴手里没有轻重,说不定就成了火拼,然后.......丁一想得有点多,面上依旧淡淡的不见表情,他只是歪头看向李忠:“李大哥,您这位二弟还没喝酒就醉了,是我帮您让他醒酒,还是您来处理?”
鲁智深和杨志他得罪不起,见识过丁一与白洁的实力,隐约听说二龙山上又来了几个牛人,李忠很烦燥,这都什么事呀,但他蛇形脸上却带着谄媚的笑容:“丁兄弟尽管安坐,我来解决此事。”看起来有些扭曲怪异。
“啪!”案几上的杯盘不羁地跳动,酒杯格外调皮,跳到了地上,还叮叮叮地不住鸣响。
李忠拍案的手掌用了巧力,声音格外宏大,如暮鼓晨钟,震动全场,他面红耳赤,吼道:“住手!”
突然就安静了,许多人定格,转头看向李忠,老大发怒,人人惊惧。
“你们,一个锅里搅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动手动脚?”责备了两句,李忠又道:“桃花山的去左边,二龙山的去右边,都坐下!周通,你上来,坐我旁边,来见过三位二龙山兄弟!”
定格的人物突然又活了过来,按李忠的命令,桃花山人马往左二龙山人马往右,浪潮一般地各自涌走,找位入座,当然,许多人脸上还有愤怒之色,桃花山人马本来对二龙山的人来这么长时间有意见,没人提还没什么,有人出头,自然要发之于外,二龙山一向高调,众兵卒对桃花山人马有点居高临下,今日突然吃瘪人人不爽。
周通不好拂老大面子,错锷地站了一会儿,待人群坐定,才愤愤地上前,坐到李忠下首,看丁一一眼,哼了一声,又别过脸去。
丁一和白洁都神功内蕴,外相与普通人区别不大,看不出来,周通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李忠心急如焚,可还是得先把场面稳定下来。
作为大当家,李忠很有水平,谁对谁错,谁胜谁负没有意义,他并不追究,只是把这两伙人很简单地分开,问题就解决了。
李忠端起碗酒,站起,举碗:“兄弟们,二龙山、桃花山都是一家人,二弟刚刚睡醒,有起床气,还没喝酒就说了胡话,我这当哥哥的给大家陪罪了,罚酒三碗,先干为敬!”仰头一口喝干,亮出碗底,随即又倒满一碗,二话不说,又是一碗酒下了肚,连干了三碗。
堂上两家人马纷纷站起,闹闹哄哄地举酒应和,气氛重新融洽热闹起来,实际情况是,匪贼们早已经习惯了头领的古怪脾气,他们真不敢记仇,记仇会死人地。
“粮草的事我来解决,桃花山有口吃的,绝少不了二龙山的兄弟,我这个兄弟年少气盛,说话不过脑子,还请丁兄弟见谅!”李忠看满堂坐定,才又转身笑着抱拳向丁一致歉。
“嗯,好!”丁一点头认可,不为已甚,作为客人他只是来治疗鲁智深,并没想过压死桃花山的这些人,没必要真的掀了桌子。
周通吓了一跳,如果说是看鲁智深的面子,李忠让丁一坐在首位,那现在这种低姿态道歉,就有点做得过头了,难道坐于主位正中的丁一,有特别的地方?
周通若有所思地打量丁一,不管是从上到下,还是从左到右,都没看出什么特别,丁一反璞归真,除了高大挺拨,看不出来是绝顶高手。
“来,来,二弟,我们一起敬丁兄弟一碗酒。”李忠生怕得罪了丁一,他拉着周通,一定要把这个歉道实在了。
“无妨无妨,粮食问题,不如我们一起努力。”丁一并不知道粮食上的猫腻,他也没兴趣知道,端起碗酒,遥遥与二人一举,随口敷衍。
在白洁给鲁智深治伤的时候,就在脑内急转,寻思当前局势,招远金矿收获如何不重要,钱再多,急切间也买不到训练有素的人马,最重要的是泄露了行藏,必须考虑与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