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悄悄泛起白芒。
穿过薄薄的纱窗,落在四目师叔假寐的脸上。
睁开眼,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明明睡在自己床上,却这么期盼着天亮。
四目师叔轻悄悄地从床上放下脚来,发了会儿呆:咦,这天色明明已经亮了,却没有听见公鸡鸣晨……
哦,是了,自己真是恍惚了,所有的公鸡不是昨晚就全数宰杀了啊……
“师兄,这么早?”
四目师叔正想着是不是下一次出去的时候带上嘉乐,顺便买回来几笼子公鸡,笼子里总是只留着母鸡也不好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四目师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低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方才看见竟然是一直在他房间里打地铺的千鹤师弟,愣了会儿,才道:“啊、是啊,师弟,你也这么早啊?不多睡会儿?”
然后就见千鹤道长轻轻地笑了笑,掀开被子从地铺上起来,一边顺手整理着床铺,一边回答道:“不了,棺木和顺王虽然丢了,但还是得早日赶路,好上京述职……毕竟,兹事体大。”
说到这里,在四目师叔看不见的角度,千鹤道长的眼神微微暗淡,眉宇间愁绪织满。
而四目师叔却是见到师弟千鹤道长一起来就叠被子,眼角不由得撇过自己一团糟的床铺,心中汗颜了会儿,但是也就汗颜了一会儿,四目师叔的肚子里就传来了一阵阵的空虚。
饿肚子了,很难受。
四目师叔摸摸自己的肚皮,随即道:“师弟啊,那你先叠着,我去叫嘉乐起来做早点啊!”
“哦,好……”千鹤道长下意识地回答道,说完之后突然想起自己还想要问四目师叔话来着,便忙抬起头来:“哦,对了师兄,我……”
可是抬起头来却不再见到四目师叔的身影了,转头一看,四目师叔正一脚踹在竹椅上还呼呼大睡的嘉着什么:“还睡!真是猪!师傅起来了还不知道起床!”
千鹤道长轻叹着摇摇头,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也于事无补,于是又低头叠起自己的被褥来,每一折痕每一褶子,都一一履平,一丝不苟,但是动作又极麻利。
“哎呀哎呀!师傅你别踢了!我这就去做早饭!”
嘉乐昨天夜里实在是很累,特别是受到的折腾就数他最惨> 于此同时,一休大师这边也是醒了。
虽然没有鸡叫,但是毕竟是好几十年都一直坚持的生物钟,天一亮一休大师就像是心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虽然身子骨依旧硬朗,但也是好几十岁了,四目师叔“老和尚”、“老和尚”地叫他这样看来其实也并不全是因为主观原因,老人家睡眠一向来都只有六七个小时就够了,一休大师自然也是。
该做早课的时候了。
一休大师如此想道。
可是才刚刚坐在蒲团上,手还没搭在木鱼上呢,一休大师又停下了动作,他抬头看了眼内室,然后又转头看了木沙发上现在看起来还在熟睡的罗梓一眼,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一休大师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敲木棒,起身走到床铺前折起被褥来。
虽然早课很重要,但要是影响到客人们,就太不好了。
要是罗梓能听见一休大师的心里话,恐怕会略略吐槽两句:也不见你总是因为早课打搅到师叔睡觉,而感到惭愧,感到不好啊!
> 而一休大师前脚刚走,罗梓后脚就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躺在床上——哦不,是木沙发上,睁着眼睛一眨都不眨的。
前几日自己才在玉墨的刺激下“觉醒”,所以这两天了真身的控制还没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早上起来的时候是他对真身变化控制最松懈的时候——他现在的眼睛就是晶红色的。
特别是从前夜开始,就一直没有“进食”,他有些那方面的“饿”。
他得瞪一会儿,不然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
“师弟啊,你这么急着赶路,手下还要不要驱邪的东西啊?”
饭桌上,四目师叔手里端着米粥,夹了一口豆腐**,问着右手边的千鹤道长。
然后眼疾手快地挥舞着筷子,夺过了对面坐着的一休大师看中的那块排骨。
今天早上由于人有些多,所以嘉乐灵机一动,直接搬了两张桌子来拼在一起,成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这样就能有两边能拼三个人,另一边各一个人了。
嘉乐是这样想的,师傅和大师向来早上都闹腾,安排座位的时候机灵点儿,让师傅和大师各坐只能坐一个人的那一头,这样离得远了,就能保证自己能有个破天荒的安稳早餐了!
只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本来当时千鹤道长已经坐在了三人份的那一头的中间了,阿东和阿南坐在了另一头的两边,由于阿西和阿北正在外头清理将要离开时候的行李,所以要晚些来,这就导致了嘉乐安排的位置没能及时坐齐了,然后一休大师嘻嘻笑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千鹤道长身边空位的对面,然后和身边的阿东、阿南点头打起了招呼!
嘉乐顿时傻了眼,看这热乎劲儿,总不能自己现在走上前去跟大师说:“大师,你不该坐这儿,还是坐那儿去吧!”
那显得多失礼!
然后菁菁却坐在了原先嘉乐觉得一休大师会坐的地方,顿时把嘉乐的打算打搅完全了!
然后巧合的是,罗梓刚洗完脸从外头进来,四目师叔拿了一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