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那场愤怒,谁也说不清楚,但是,现在即便是偶尔有人回忆起来,依然是十分害怕的。能够回忆起这场噩梦来的人,现在江湖上已经不会超过九个人了!
这九个人便是当时被江湖上评为十大武王的其中九个人,本来是有十个的,只是前两天其中一个武王——刀王慕容白已经被南剑的诛邪剑杀死了。所以,现在江湖上,能够知道二十年前那场耸人听闻的愤怒事情的,也就只剩下九个人了。
这十个人就是当年的十大武王,其中镖王曹炳、枪王刘军山、拳王秦巨博,就是其中的三个武王。
而当他们刚刚被江湖评选为十大武王的消息,一传开的那个晚上,评定十王大会的康郎山上,发生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杀人惨案——一夜之间,所有参与评判这次十大武王大会的江湖豪杰,被人杀绝,一个不留!
“而这个人杀人的人,就是杀人王老金!”
猎户一听,便揪着王东东的衣领,愤怒地摇撼着他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要你还我兄弟的性命来。”
王东东冷冷地看着他,“房老大,”他说,“你现在威逼我又有什么用,当初你们兄弟两不也是同意我的主意的么。再说了,干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成败难料,风险难测,谁又会想到,那个老人竟有如此厉害呢!”
猎户房老大也觉得人家说的有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主要还是自己兄弟两起了贪念,才会招致这样的结果!“那现在怎么办?”他说,“跟我们去的这六十个人,他们的家人又怎么会放过我们。”
王东东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扭着他的衣领了,有话好说。于是,他便松了手。“那我们现在就要想办法去为他们报仇,为你死去的弟弟报仇!”王东东见他松开了自己的衣领立即说,“只有这样,这六十个死了的人的家人,才不会将事情怪罪到我们身上来。”
“报仇,谈何容易!”猎户气得跺脚说,“六十个好汉都被他杀死了,我们还能指望找谁去为他们报仇。”
“找老金,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个人!”王东东立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东面地平线上刚刚升起来的红红的太阳,悠悠地说,“现在,也只有他才能对付得了,小虫家里的那个老头子。”
他们两个是昨晚那场惨案中唯一幸存的两个人,他们两人之所以幸存下来,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也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幸运,这完全是因为他们两个比较狡猾的原因了。因为,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靠近小阁楼,他们当时借机说要去方便,于是都躲到了小虫庄园的山坡下等待好消息了。
结果,他们等来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猎户房老大怀着十分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你骗谁呀!”他说,“你刚才说知道这个杀人王老金的人只有十个人,而现在刀王慕容白一死,就只有九个人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我当然要算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了!”
“啰啰嗦嗦干什么,你给我直说!”猎户房老大狠狠地瞪着他说。
“因为,当年家父王明,就是当时十大武王评选大会上的书记员。”
“那评选的人都死了,你父亲就怎么没有死?”
“因为,家父在评选大会召开的一个傍晚,给过一个馒头给一个沦落天涯的路人。而杀人王,老金,也正是吃了家父给他馒头的那个沦落天涯的路人。”
猎户房老大最后点点头,对他说的话,有点信了,“这个老金又要上哪里去找?”他问。
“骆驼巷子!”
“骆驼巷子!”
在凤凰城以北七十里有个康桥镇,镇上有一条阳光街,其中骆驼巷子就在阳光街的西面。这里住着一户姓金的人家,这户人家也就是一个鳏居老人,谁也没有见他有半个亲戚来往走动过,也没有妻室,也没有半个子女,他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鳏寡老人。
这天下午,夕阳比血还浓,街上的高温依然让人酷热难当。零零星星的几个过路人,也像被太阳烤焦的游魂,精神憔悴,无精打采。这时,一个黑面圆脸的健壮汉子,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瘦脸汉子,他们手上拧着一坛酒、一个大西瓜和一些下酒的好菜,从东街头一直询问一个姓金的鳏寡老人的住所。
外面很热,巷子里却很阴冷!
它仿佛是盛夏的背面,这里永远只有冬天。贫寒就是繁华的背面,也是世界永远的冬天;那里没有阳光,即便是在盛夏的日子,哪里也只有像阴冷的冬天里一样饥寒交迫的人。
这是一所只有两间摇摇欲坠的木瓦房子,在常年风雨的剥蚀下,面朝巷子的大门和木壁,已经斑驳泛白,板壁的缝隙和门扇的缝隙都很大了,大风刮来的时候,住这样摇摇欲坠的屋子里的人一定很冷!
这栋破屋子面前的小巷子,就叫骆驼巷子,里面住着一个像骆驼一样,永世不鸣的老人。这个老人就姓金,谁也不知道他叫金什么,甚至也有很多人连他的姓也都不知道。
两个人拧着东西,找到了这个老人的破房子。猎户房老大一见愀然不悦,隐隐地感觉到,又被这个王东东骗了。但是,来在这里,他要是就这样回去,那就更亏了。于是,他也只好怀着碰一碰运气的心里,敲响了老金的破门。
才敲三响,门吱呀一声开了。眼前所见很惨淡,完全让猎户房老大,没有了一丝信心!这是一个个子不